塔洛斯意识到自己的鼻子在流血。 他又蹒跚地走了一一步,集中在几乎把他的头骨分成两半的痛苦中。 动力甲的自动警报发出声音。 他看见了范卓德,他的前任长官,他曾经仰望过的兄弟,在恐怖的混沌影响下面目全非。 那么多的兄弟战死了。 他也快要死。 他不能继续下去了。 塔洛斯的脚步终于再也迈不动,僵在原地。 但他对面的敌人也好不到那里,先知走近的时候,她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僵硬,颤抖,手指像爪子。 忽然,塔洛斯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了一个背影,一个幽蓝色的背影,血色的蝠翼高耸在脑袋的两侧,肩膀上还斜扛着一柄巨大的战戟。 那么熟悉—— 一声尖叫骤然炸响。 这是源自原始恐怖的尖叫,从艾达战巫的喉咙中撕裂出来。 梦魇的幻想立刻瓦解了。 突然,塔洛斯的思绪清晰了。 因为心理战而产生的疼痛消失了,溶解在高昂的情绪中。 战巫却跪了下来——不受约束的灵能反弹并撕碎了她。 在她周围,其他的灵族似乎惊呆了,一动不动。 这时,毁坏的舰桥入口处发出低沉的隆隆声回荡,伴随着叫喊声和砰砰的战斗靴声。 瓦列尔撞了进来,还有第三烈爪的战士,他们设法打开了舰桥的防爆门。 他们如洪水一般涌入室内,并举起了枪,现在正是他们的机会,在这些异形重整态势前。 “开火!” 异形濒死的惨叫响彻控制中心。 她的同类被击倒的同时,战巫努力尝试站起来。. 塔洛斯大步朝她走去,他鼻子的血已经凝结,在这个异形可以保护自己前,他用一发爆弹打中了她,穿过她黑色的盔甲以一声碎裂野蛮地从背面爆出。 她像被丢弃的木偶那样倒在地上,剑掉在旁边甲板上,剑的哀号也停止了。 在她后面瘫痪诅咒回声火炮控制台的灵族也倒下了,布满了枪孔。 范围内火炮控制台也被打破,插入沉思者的异形设备也粉碎了。 当塔洛斯走到战巫面前时她还活着,勉强。 “这是你的死期,异形。” “我会魂归乌斯维的怀抱,而你们将会在邪神的饕餮大口中哀嚎。” “放心,我会碾碎你们的魂石,所有。” 塔洛斯冷酷的说着,举起了动力剑。 “几个世纪以来,我一直在忍受你族的幻觉,不会再有了” 先知准备挥下武器,但在同一瞬间,他的自动感应器发出声响。 灵族的生命体征消失了。 塔洛斯缓缓放下剑,他现在没有亵渎尸体的心情。 当所有入侵者都被消灭后,舰桥像往常一样被嘈杂和有组织的混乱所淹没。 幸存的军官和随从们来回的叫喊着,在自己的位置间奔走。 第一烈爪剩下的人走向东侧门,检查自己的武器,凡人散布在他们面前,所有表示尊敬的礼节都被忽略了。 只有塔洛斯徘徊在自己的指挥座前,他检查过了乌萨斯,确定这位昔日的战友已经回归他信仰的神祗的怀抱——他也说不清这对乌萨斯来说是好还是坏。 但第一烈爪又失去了一个斗士,这无论如何都充满遗憾的。 “我们为什么不同敌舰接战?” 塔洛斯转向眼球显示屏,看着猩红色的屏幕上,敌人的战舰以磨人的耐心环绕着他们。 “我们目前全部的小队都投入反登陆作战,无法跳帮。” 赛里昂这样回答。 “你疯了?我才不跳帮。” 先知冷漠的说道: “我想让他们燃烧。” “他们在我们的射程外晃悠,投放完跳帮舱就滑开了,而且武器系统也——” 塔洛斯看向他的兄弟们,然后是船员,就好像这群人被愚弄的丢了脑子。 “那就追上他们。” 当大家都有些懵时,赛里昂清了清嗓子。 “你这么想,真的?” 先知摇了摇头,并非是否认疑惑。 “我的话有这么难理解吗?” “我们没有这种能力。” 赛里昂看向远处的敌舰。 “诅咒回声号做不到,你很清楚这点,我们能活下来就是万幸了。” “我不考虑这么多,我要复仇。” “但……” 赛里昂在塔洛斯凝视他时慢慢闭上嘴,面无表情。 “他们得死。” 液压系统打开了东侧大门,瓦列尔一瘸一拐的走入,他的生化义足与膝盖锁定处释放火花,鲜血冲刷在披挂在他盔甲上的人皮斗篷上,肩膀上原本的海盗重拳现在变成了一滩模糊的痕迹,不过另一只肩甲上军团的带翼骷髅则浴血傲立。 “第五烈爪已经清理了主甲板。” 药剂师汇报到。 “异形仍在让我们流血,但是形势好转了。” 塔洛斯什么都没说。 “乌萨斯?” 瓦列尔也注意到地上的尸体。 “死了。” 塔洛斯没看遗体,他坐在自己的指挥座上嘟囔着自己的痛觉,战斗药剂阻止了最差的情况。 “等会再试着把他的基因种子拿走吧。” “我应该立即将它回收。” “再等会,这是命令。” 他抬头看向他行伍间的兄弟们。 “其他烈爪需要瓦列尔,前往沉思大厅,不惜一切代价护住迪特里安,一旦武器系统恢复后,我会通知所有小队撤到你处。” 轰————————! 一声巨响,船身开始震颤,塔洛斯立刻吼到: “扫描!是否敌舰正在进攻?” 舰桥上一片混乱,但幸运的是扫描阵列没有受到什么破坏,军官们一阵忙碌后得到了一个可怕的消息。 “大人!是奈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