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中,出现在雷石教堂大门外的,赫然是一个穿着滑稽红白色小丑服的人形木偶,它看起来又细又长,手脚都是苍老的褐色木材,椭圆形的脑袋上带着一个红色的尖顶帽,有着长长的鼻子,以及更长的耳朵,下颌凋刻成方形,双眼被做成类似窗户的模样,脸颊上还画着两个旋涡。 在闪电中瞬息的强光中,那木偶看起来似乎在笑,但那呆滞的笑容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埋怨我事先没有和你打招呼?” 惑者似乎对着木偶并不陌生,轻声说了一句后,转过身拾起一根新的火柴,用其点燃了最后一根蜡烛。 那木偶僵在原地好一会,忽然卡察一声,左脚抬了起来,随后是左手,接着它往前迈了一步,然后是右脚右手。 它就以这种荒诞可笑却又诡异的姿态走了两步。 雷石之外依旧风雨交加,但木偶身上却滴水不沾,就在它第三步即将踏入教堂时,正看着那青铜时钟惑者忽然开口,相比之前却更为冷漠。 “老友,是你先撺掇埃尔德拉将那个人卷入其中,此事我且揭过,但你不能得寸进尺......我已经知道,是你把那个人要去科摩罗的消息告诉欺诈者的。” 木偶停下了脚步,左脚悬在门框上。 随后惑者背着双手转过身。 “我知道你不希望有人触及那个秘密,但事已至此,我只能保证不会将你卷入其中,但前提是你不自己踩进麻烦里,更不要和欺诈者勾勾搭搭。” 那木偶呆滞的望着惑者,忽然足下微微一动,似乎就要跨过门框。 “还有,别触碰我的底线——” 这句话虽然说的语气很轻,但其意义却很重,只见惑者的影子忽然在墙壁上不断拉长,扩张,彷佛变成了一个头戴桂冠身穿铠甲,手臂上还带着巨大利爪的可怖武士,其强大的压迫感让所有烛火都摇曳起来。 “不然就别怪我不念及昔日借阅之恩,黑图书馆的守门人!” 最后几个字时,惑者的声音已变成了滚雷一般带着回音,甚至盖过了教堂外的电闪雷鸣。 那消沉摇晃几下,收回了腿。 随后,它那木质的下巴上下开阖着,发出了如某种滑稽小调般的声音。 “你以为你们能把那些秘密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去找欺诈者?因为你们的傲慢可能会将那强大的存在重新释放回银河之中,或许到时候我们可都要面对“它”的怒火了。” 惑者对此只是轻笑一声,那威胁的背影也消失了,但他修长的身躯却开始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你居然说我傲慢?我的傲慢可不及你的十分之一,毕竟哪怕刀子抵在你的喉咙上,你也会继续玩你的那乏味游戏,也只要照顾你自己族人就好了,但我们可是为了整个银河而奔走劳力。” “呵呵,你依旧还是如人类时一般卑鄙和莽撞,只会寻求已经强大到可以被用作凶器的知识,鲁莽的使用力量,全然不关心已经带来的毁灭。” “有些时候可根本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选择。” 那木偶突然阴笑起来。 “也许终有一天,你会意识到你们犯了怎样的错,但毕竟现在还没有到那一天,那么在此之前你就好好期待即将到来的黑暗吧。” 言毕,木偶晃着脑袋转过身,踏着嘎吱嘎吱的步伐消失在狂风暴雨之中—— 惑者注视着对方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停滞的青铜钟。 “鹿死谁手,有未可知。” 他最后只说出了这句古泰拉名言,然后转过身,此时一道披着褐色斗篷的身形兀然出现在前厅的末端。 惑者迤迤然走过对方身边,轻声道: “走吧,便让我们送他一程。” —————————— 在一个未知世界那邪恶扭曲的天穹下,鲜血正四下飞溅着,荒凉的平原上布满了死者和奄奄一息的伤者,其中只有些许躯体还有个人型,其他的大多数都是非人的造物。 其中许多是人类与野兽的杂糅混合,而另一些却是违反物质法则与黑暗的存在。 战场上,屹立着两道身影,他们高耸挺拔,对抗着周围那些嚎叫不止的扭曲造物。 其中一人,身着午夜幽蓝色铠甲,头戴血色蝠翼头盔,手持一把巨大的链锯长戟,脚下的尸体已经堆积到膝盖的高度。 另一人,则身穿浓厚如墨的黑色盔甲,但双脚的双掌却是刺眼的白色,身上有大量羽毛坠饰,头盔是银色的乌鸦形象,一手持枪,一手持剑。 突然一道光芒闪过,一只野兽状的恶魔从现实的裂缝中扑出身来。 它通体成蓝色,四肢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