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如何说谢才是。”
蔡确微微一笑道:“举手之劳罢了,但三郎,连欧阳学士也请你过府一趟,实在令人刮目相看啊!”
章越连忙道:“我先生正好是欧阳学士故交,故而这才相邀的,不算什么,还请蔡师兄替我守秘。”
蔡确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三郎你若将此事说出去,不知太学里多少人与你相交呢,想从你这取一条终南捷径。”
“哦?太学已取了我了?四郎也取了?”章越一脸惊喜。
蔡确笑道:“正是,我也是听了消息,故而到客店里与你和四郎说这好事,哪知就看到你被人掳走了。”
“这……”
蔡确笑道:“至于其中原因不用与我分说。”
章越道:“还是蔡师兄仗义,你都不知我与欧阳学士如何,也肯冒险来救我。”
蔡确笑道:“那你肯不肯将我也引荐给欧阳学士?”
章越正色道:“那是当然,若有这个机缘,定然引荐。”
蔡确点点头道:“好了,咱们一起回客店吧,四郎正等着你的消息呢。”
“也好。”
章越正欲走时,正好一辆马车行来,上面驭夫主动招呼道:“两位官人,赁车否?”
章越心知,这相当于滴滴打车了。
从汉朝时就有计里鼓车,车上有一小鼓,车轮转多少圈鼓响一声,按里数算钱。
唐朝还有等六到八匹马拉拽的油壁车,车内最多可坐十数人,那已是公交车,而不是出租车了。
章越心道蔡确帮了自己这个忙,当然要打车回去以表周到,当即问驭夫道:“去太学南门多少钱来?”
驭夫见了来了生意,满脸笑容地问道:“一去耶?却来耶?”
“一去!”
驭夫道:“二十五个钱。”
章越正要答允上车,一旁蔡确拉住章越板着脸道:“二十五钱?哪使得这许多,租个一日也不过两百钱来,从这去太学南门又是几步路,哪值这许多?莫是欺生不成?”
听到这里,章越不由乐了,这是蔡砍砍不成。
“这位官人哦,可不敢如此说……罢了,罢了,你们闽地来得读书人真厉害,生意都不要作了,官人如此,十八钱一去!去耶?”
章越见蔡确还要再讲,连忙道:“好了,蔡师兄,就十八钱。”
三人坐上马车,不久即抵至客店。
到了客店但见黄好义与一名女子正坐在桌上等候,一见章越大喜道:“三郎,持正兄,你们平安回来就好!我可担心了一夜。”
章越大笑,然后沉下脸道:“四郎,今日是否你回家将我来汴京的消息,告诉你嫂嫂的?”
“三郎你如何晓得?”
章越看着黄好义,你这人嘴倒挺长的,若非顾及他身旁这女子,自己肯定是劈头盖脸地说一通了。
章越神色不善,黄好义也没问,转而道:“三郎,持正兄,这位是玉莲。”
那女子盈盈向章越,蔡确行礼。
章越看了对方一眼,果真有几分姿色,眼波流转时也有几分动人,难怪黄好义神魂颠倒。
章越客气地道:“见过姑娘。”
蔡确看了对方一眼则没说话,似嫌弃对方出身,当即道:“三郎,既是无事,那么我先告辞一步。”
章越忙留道:“持正兄还吃用饭吧,吃过再走也不迟。”
黄好义笑道:“等了一夜,也没吃饭,持正兄一并留下吧,正好同贺入太学之事。”
蔡确笑道:“太学不许晚归,我先走一步,改日与两位再叙。”
说罢蔡确即是离去,不容二人挽留。
唐九要了一壶酒后自顾回房了。
章越,黄好义与这名为玉莲的女子一并在客店大堂吃饭。
此时客店里只有他们一桌,章越当下叫了些鸡鸭鱼肉,以及一壶酒。毕竟身上有了些钱,章越也就出手阔绰一二,算庆贺二人得入太学。
席面那玉莲也是体贴,给二人倒酒服侍。
章越喝了些酒,有了醉意,却见那玉莲的女子,却频频以目视己。
章越故作不知与黄好义一面聊天一面吃菜,这时候突感桌下有足碰到了自己的腿。
章越不由讶然。
四方桌上,自己与黄好义面对面坐着,而玉莲侧坐。这足分明从侧面伸来的,而且似女子的弓鞋。
想到这里,章越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不过这时三人都喝了酒,脸上也没人看得出来。
这时玉莲已是端起酒杯道:“三郎年纪轻轻即入太学,实在了得,奴家好生敬仰,就敬三郎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