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叹道:“如今天下人看懂这点的人太少,只愿修修补补,却无覆鼎再造之志。”
章越突然意识到,自己穿越后只记得王安石,吕惠卿,蔡确,章惇,曾布等人是支持主张变法。
但却将韩绛给漏了。
没有韩绛就没有王安石,韩绛这坚定的变法派自己居然没意识到。
“老夫历官京西,江南,河北,陕西,陕西,到处所言害农之弊,最重莫过于差役之法。凡衙前者多致破产,其次遍是州役…”
韩绛与章越谈及差役衙前之弊…
章越下意识地想到,王安石变法中最重要的就是改差役法为雇役法。
没料到历史推动此法的人并不是王安石而是韩绛。历史上王安石也说,今言役事,乃绛本议。
韩绛道:“老夫虽明知其害,却思不得改变之法。度之有何教我?”
历史上韩绛提出意见,真正推动实施的却是有大魄力的王安石。
但免役法的意见却来自韩绛知成都时一位进士李戒所献。可是如今韩绛还未出知成都了,难怪不知办法。
章越当即道:“韩公果有致君泽民之意,如今当今天下之患在于徭役不均,有连田阡陌不知役者,有地粗容而不免役者,于此在下有一策…”
但见章越将免役法一一道来,果真是句句合于韩绛心意。
韩绛大笑道:“状元公果真腹有乾坤也,老夫才拙百思不得其方,但听你却一言道出。”
“知之却不能革之,实为空谈,老夫也,能知能革之者,可谓大臣,度之也。”
这话将自己捧得太高,章越一时接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