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掐着她的腰,一动不动盯着他,运作狠厉,却又异常沉默。
她看到他眼神,总觉得有些害怕。
而他还不止不休。
这正月里,可真是夜夜都不得闲,她朝他撒娇:“好累……不要了吧?”
“不是要孩子吗?”说完将她翻了个面继续。
她咬着唇,不再相求了,极力承受。
……
翌日一早,魏祁从卧室往明间用早饭时,经过次间的书房,看见了他常用的书桌前多了样东西——那对春牛。
昨日没注意,不知何时放上去的。
一时之间,他竟无话可说。
她大概是觉得,他很在意、很喜欢这对春牛吧,所以特地寻出来摆在了他桌前。
不管怎样,似乎还挺用心。
他无奈叹了声气。
吃饭时想起来一事,他说道:“从今日起,我会从前院按排护卫到后院巡逻,三人一组轮班,你与女眷们说一声,不必惊慌,待正月过了就撤回去。”
宋胭问:“为何要巡逻?”
魏祁解释:“从腊月开始,盗贼猖獗,劫匪也时有出没,正月里更甚,初一兵部武库司郎中家里被抢了,劫匪便是从后院翻墙进去。好在那劫匪只为求财,没动女眷,兵马司向来人手不够,就算加强戒备也没用,所以我们府里自己注意一些。”
宋胭连连点头,难以想象若有匪徒从后院翻进来,该有多吓人,万一对女眷动歹念,那便完了,相对来说,有自家护卫随时巡逻,就不算什么了。
她想了想,提议:“尽量挑选一些信得过的、斯文守礼的吧。”
魏祁明白她的意思,肯定道:“你说的是。”
一早宋胭将这事往各院中通知下去,上午就有护卫开始进后院里巡逻了,宋胭随便看了几眼,倒全是长相正气之人,大多数是年轻人,三人一队,其中一人为队长,进了后院也目不斜视,只查看各处院落僻静之处,不刻意与里面丫鬟主子接触。
如此几天,哪怕外面被盗被抢的事时有发生,府上也并不担心,倒是魏修提早结束了休假,开始轮班了,因为他虽为军职,隶属兵部,却在巡捕营任校尉,巡捕营也协助兵马司管理京中治安。
魏祁也没有太闲,但比以往好一些,只是忙的大多是应酬,正月初八夜里又是晚归,回来时还带着微微的酒气和一股浓郁的什么香味。
宋胭给他更衣便闻到了,又在他身上捡到了一根长头发,不由问他:“你今日去哪里了?”
魏祁老实回答:“教坊司。”
正想说去的是北城教坊司,那里的女子大多来自罪官家眷,只表演技艺,不留宿客人——至少明面上是如此,他们这些朝中大员去,除非表现出特别的意思,教坊司才会私下安排,要不然便只是听听琴,谈谈事情,与那些普通的声色之所并不同。
但话到嘴边,他却忍住了,没开口。
突然想看看她的反应。
宋胭抿了抿唇,脸上神色微微沉下,闷闷地问:“去做什么了?”
他这才回答:“没做什么,里面有人弹琴,我对曲艺并不精通,不知弹得怎么样。”
“是吗?那这头发呢?”她将那长头发比到他面前。
魏祁回忆片刻,又看了看那头发,将头发接过来,在她脸侧比了一下:“也许是你的?”
“是吗?”宋胭自己将那头发仔细看了看,还真和自己的发色质地相似。
“好吧,就当它是我的了。”说完将他衣服拿去放好,一边说道:“你沐浴吧,一身酒气。”
魏祁便知道,她的质问到此为止了。
甚至都不问他,什么人弹琴,多少人弹,有没有人陪酒,是不是真没做什么……
似乎她的那句“去做什么了”也只是礼貌性问问而已,就算他真混迹青楼,她也能坦然接受,就如她能安排秋月给他做姨娘一样。
他就该知道,他试探她,不过是自讨没趣。
……
旁边的耳房内,秋月交待冬霜,“大爷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夜里别睡太死。”
“好,你去吧。”冬霜才说完,摸了摸身上,突然道:“我手帕呢?”
秋月看她:“怎么?找不到了?”
冬霜努力想了想:“坏了,是不是掉在花园里了,傍晚我回了趟房里,来时在花园里用过手帕,是不是当时没放好?”
“天太黑了,明日再去找吧。”秋月话说完,才想起现在后院有护卫巡逻,被他们捡到不好;也有其他主子,冬霜是奶奶身边的人,代表着奶奶的名声,从她院里掉出东西在外面,说小可小,说大也可大。
她生性谨慎,便道:“算了,你就留在这儿,我去帮你找找,找到了我回来给你,找不到我就不回来了,你不必等。”
冬霜连连点头,朝她道谢:“秋月姐,劳烦你了。”
今夜是冬霜值夜,秋月早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帮她去找手帕已算是耽误。
秋月又交待两句,出院子,去往花园。
正月里,花园燃着几盏灯,但并不多,她打着灯笼,在后罩房到宋胭院中的路上低头寻找手帕,找了半天却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