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还有其他队伍啊,难道是唐司令新派来的部队?
不对啊,他们在城门外构筑阵地干什么?
少将师长怎么也想不明白,于是便跟着少尉去看个究竟。
在过去的路上,宋希濂的上一个疑惑被解开了。
老百姓出城之后再不往下关码头而去,而全都往上游跑了。
跟着少尉来到正在忙碌的阵地前,宋希濂的嘴巴当时便合不拢了。
在长江边上似乎出现了两道土墙,土墙的上空正纷纷扬扬地飘洒着尘土。
在土墙的的,也有穿老百姓衣服的。
在两道烟尘四起的土墙中间,宋希濂看到南京城出来的百姓们正在快速通过。
有些老百姓似乎正在亲切地和忙碌的士兵交谈,把他们用来逃难的食物递一些给士兵,但后者却拒绝了,脸上挂着憨厚而真诚的笑容。
宋希濂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还处在摇摇欲坠的南京城,眼前百姓和士兵们的眼神中似乎都没有了恐惧。
土墙一直往长江上游而去,似乎有几公里长。
“老兵痞,老子又回来了!”
听到声音,老兵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些人咋总是找上自己呢?
他本想骂骂咧咧的把对方打发走,可抬头却瞥见少尉的身后跟着一个少将,顿时没了发脾气的勇气。
‘他娘的,这小子还真找帮手来了?’
老兵心里吐槽,身体却站得笔直,敬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军礼。
宋希濂正想找人问问:
“你们是哪部分的?为什么在这里修工事?”
老兵脸露为难表情,
“报告长官,我也不知道我们属于哪部分,从淞沪战场退下来之后,我们团长带着大家一直驻扎在南京城里,和老部队早已经没了联系。至于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修工事,我不知道,长官让我们干啥我们就干啥!”
宋希濂一阵头大,这老兵叽里咕噜说了半天,好像说了很多,但有用的一句话都没有,全他喵的是废话。
“你们团长呢?让他过来见我?”宋希濂只得拿出官威。
“报告长官,我也不知道团长在哪里,反正肯定不在这里。”
少尉军官抓住了机会,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他娘的戏弄我们师长呢,怎么全是些废话,再不认真回答师长的话,老子毙了你!”
老兵不理狐假虎威的少尉,对宋希濂说道:
“长官,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团长去哪里了啊!”
宋希濂不想再与小兵纠缠,
“去把你们这最大的官给我叫过来!”
老兵一溜烟跑了,他真担心再说下去对方会一枪毙了自己。
一个少将杀一个小兵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死了都没地说理去。
很快正在布置防务的何定远便小跑着过来,他对这样的情况早有预料,毕竟自己的人就在人家36师眼皮子底下。
“你们哪部分的?为啥在这里修工事?”宋希濂的语气冰冷。
“报告长官,我部原隶属国民革命军第15师,但自从淞沪会战之后,便和师部失去了联系,一直没有归建!我们是江东江团长手下的兵,目前没有直接领导的上级。”
“江东?”宋希濂一下子没搞明白哪个江东。
他身后一个参谋模样的人似乎反应了过来,对着宋希濂耳语。
“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江东营啊,想不到现在已经编成团了!”
听到少将的夸赞,何定远还是有些受用的,
“长官谬赞了!”
“你们奉了谁的命令在这里修工事?我记得军委会不是早让你们往滁州方向撤退了吗?”
“南京为中华民国之首都,小鬼子大兵来袭,百姓即将受难。我团未接到任何长官的命令,但,救人便是命令!”何定远不卑不亢地道。
“好一个救人便是命令,这么说来你们是违令行事喽。”
何定远不答。
宋希濂一下也不知如何是好,是该让他们撤呢?还是编入守城的部队中?
江东是老蒋新看中的嫡系,他很明白校长对嫡系的态度,一时之间有些为难。
又将目光放到远处,南京城的百姓正源源不断地从城里出来。
这些离家背井逃难的人,当看到有士兵为他们守护后,脸上的神情放松了很多。
‘救人就是命令!’
宋希濂在心中喃喃地将这句话重复几遍。
‘这不正是军人之责吗!’
他的心中已经做出了决定,
“你们在前面修了一个码头?”
“报告长官,码头是我们团长自己花钱修的,同时还雇了十几艘轮船。只要南京城的百姓还有一个没有撤退,我部就将一直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