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
沉默片刻后,委员长问道:
“华北方面的谈判代表什么时候能到?”
双方已经同意将谈判地点设在昆明,重庆主导、华北次之。
最后面的戴笠站起身说道:
“已经启程了,今日下午或者明天早上就能到,同赴昆明!”
“江东还在东北,由谁带队?”
“吕卓然!”
委员长和军委会的大佬们在脑海中好一番回忆才想起吕卓然是谁,不由脸露疑惑,江东为何派个无名之辈?
想也想不清楚,委员长抛开这个问题,对白崇禧道:
“健生,此次由你作为代表团团长去和米国人谈判,要多为政府争利,我们现在需要大量的援助,要和美国人讲清楚中国战场的重要性,必要的时候可以说一些气话嘛。
另外,你一定要在谈判中掌握主导,不要让那个叫吕卓然的随便插话!”
白崇禧连连点头。
委员长口中所谓的气话无非就是用不抵抗威胁美国人,从而换取海量的援助。
白崇禧和江东打过很多次交道,虽然这个叫吕卓然的人之前名声不显,但他并未轻视之。
能得到江东信任的人,必有过人的能耐。
……
长春战俘营。
川岛芳子和溥仪等人关在一起,大家都已经听说了长春国际军事法庭的事。
战俘营里的氛围沉闷压抑,紧张和不安的心绪将每一个人笼罩。
溥仪和他的各部大臣脸色苍白,有人的身体在微微发抖,生怕被送上绞刑架。
川岛芳子心中的愤怒多过了不安。
她曾得到江东的许诺,保证她能够在战后留下一条命,而现在却和这些与遗老遗少一起关在了肮脏的战俘营。
她在心中怒骂江东不守信用。
“川岛芳子!出来,有人找!”守卫冰冷的声音吓了众人一跳。
川岛芳子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走出肮脏的牢房。
守卫没有将川岛芳子领出战俘营,而是带着她来到了关押日本侨民的地方。
在栅栏和铁丝网组成的简易牢房外,川岛芳子看到一个男人背着手,面向日本侨民方向。
她从背影便将来人认了出来,心头一喜。
“这些日本人曾经天真的以为脚下肥沃的黑土地将会是他们世世代代的财产,他们终于告别了贫瘠的过去,拥有了一座大宝藏!”陆九没有回头,看着被饥饿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日本老幼妇孺道: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人呐,最重要的就是要看清自己的地位,千万别痴心妄想!”
川岛芳子好像听明白了陆九的意思,她低下脑袋没有说话。
陆九转身,看着有些狼狈的川岛芳子道:
“你该知道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老老实实的待在战俘营,等待军事法庭的审判!
你的名字如雷贯耳,不参与审判是不可能的!
要想活命,只有继续立功!”
陆九说完便背着手离开了。
川岛芳子看到了那些老幼妇孺的惨状,身体哆嗦了一下。
她明白陆九的意思,无非就是继续检举揭发呗。
无论满清皇族还是日本关东军,她都掌握着他们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将要在法庭上说出来。
川岛芳子想起了自己过去到处煽风点火的风光,心中惨笑。
作为一个阶下囚,她没有任何选择,唯有乖乖听话。
走出战俘营,天上的阳光正好,陆九下意识地用手遮住面门。
在黑暗中待了太长时间,他有些不适应将自己整个暴露于阳光之下。
陆九刚刚得到任命,他现在已经是第六兵团军情局的少将副局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