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咬了一口汉堡,一边的腮帮子微微鼓起,看向窗外,马路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路灯浑浊的光。
余光扫了眼身侧,身旁的人侧脸依旧冷酷,只是折腾到大晚上,琴酒也饿了,对于带回来的东西倒也没拒绝,不过似乎并不想搭理身边的人。
波摩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他其实没什么胃口,虽然被风吹了这么久,身上的血腥味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但他的鼻间似乎仍然萦绕着硫磺和铁锈的腥气,连带着味觉都好像失灵了,嘴里没滋没味犹如嚼蜡。
只是总要做个样子出来。
就是不知道那家伙大半夜的不睡觉到处乱跑什么。
想到对方刚才的神情,波摩咀嚼的动作凝滞了一瞬,眼睫下垂,敛去眼底的晦涩,一口一口吃着东西。
……
“阿——啊切——!”
下午七点左右,赌场正是人满为患的时候,吵吵闹闹的人声和骰子筹码碰撞的清脆组成了赌场内人声鼎沸,颓靡而堕落的景象。
降谷零猛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再抬起头看向烟雾缭绕的赌场时,属于公安的正义之心蠢蠢欲动,让他很想现在就将这群赌徒全部抓起来关进监狱里好好反省。
只是在看到一些因为兴奋而面容扭曲好似恶鬼一般的‘客人’们,他又很快冷静下来。
将目前掌握到的情况编辑到加锁的备忘录里,等之后掌握到其他的情况就一起打包送出去。
降谷零心里哼哼两声,实在有些受不了里面浑浊的空气,从大厅里离开。
他现在这份工作其实自由度还挺高的,没事巡查一下场子看看有没有人捣乱闹事,空闲的时候还会被叫去玩两把。
作为一个优秀卧底的基础素养,降谷零当初为了做好准备被送去培训学习了很多东西,其中也包括一些赌博的小技巧,所以尽管被安排下来没多久,凭借一手出色的技艺和过人的情商,也让他在短时间内就和这些人混熟了。
甚至因为认真工作,还让赌场的经理,也是帮派的小头目对他很满意。
本来以为只是过来混日子的关系户,结果没想到对会这么努力工作,之前拉低的期待值一下子反馈上来,让小头目对这位关系户的好感度一下子到了及格点以上。
降谷零也顺着杆子往上爬,发挥出色的社交能力,和人处熟之后经常不动声色地从小头目嘴里套话,对帮派和赌场的大概情况也算基本了解了。
认真说起来,日本□□历史广泛,甚至还成为了一种特色。像这种没什么特色的小帮派全国各地一抓一大把,里面的成员什么类型都有,不过目前为止还没在赌场和帮派里发现比较危险的成员,甚至帮派整个环境都呈现一种普通。
但就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似乎是由一群无所事事的小混混聚集到一起的小帮派却在歌舞町附近开了一家日进斗金的赌场。
这其中代表的含义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东西带了吗?”
不知不觉走到消防通道里了,降谷零正准备回去的时候耳边忽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窃窃私语。
“带了,这是我好不容易带出来的一批货,下一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我先看看。”
听到这里,降谷零挑了挑眉,放轻脚步声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靠近。
消防通道的转角后面,一个被绿植盆栽遮挡住的隐蔽角落,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立在那里,而刚才隐约听到的谈话内容也昭示着事情的不简单。
降谷零靠着墙稍微探出一些,眯起眼睛打量着两人。
两人站的隐蔽,旁边又有盆栽作为抵挡,具体看不太清楚,降谷零在犹豫要不要再靠近一点。
“没问题。”买家似乎验好了货,将手里的手提箱打开,“之前说好的两千万。”
降谷零眼皮跳了跳,意识地朝前迈了一步,好在仅存的理智成功把他拉回来,暂时还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
降谷零继续盯着两人,交易结束,他们也没再过多寒暄,各自准备离开这里。
等他们从角落出来,降谷零这才看清楚了两人的样子。
叫人意外的这两人他都认识。一个是赌场里的工作人员,平时基本没什么存在感,偶尔还能看到对方被欺负做一些不是自己的工作。
另一个是赌场里的常客,一个月最少来个七八次,经济条件可以,在赌场里散了不少财出去,所以赌场暗地里有人给他取了个小肥羊的绰号。
有点出乎意料,但又好像不是很奇怪。
两人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降谷零放轻了脚步。
现在的情况不太好说,还不是很确定这两人交易的是不是他想的那种东西。
看方向小肥羊准备离开赌场,降谷零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迅速上前,拍了下对方的肩膀。
“客人。”
那人似乎被吓了一跳,惊愕的转过头,看到一张笑眯眯的脸,刚想发火就听到对方说:“这是你的手机吗?我同事刚才在前面捡到的。”
降谷零指了下不远处一个正从转角出去的工作人员的背影:“他临时有点事,拜托我过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