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到库房里，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蹿后脑勺，刘大爷当场呆愣在原地。

他有点想不明白，兰汽车厂的厂长，会请他这个轧钢厂的保卫科长去谈事情。

库房里有一批优质的铜工件，这玩意价值不菲，要是带到废品店的话，每斤能值五毛钱。

邢志方正在重新调证保卫科的人员安排。

“我也赞成。”

听到那些刺耳的议论声，张二宝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嚣张的气焰瞬间消失，夹着尾巴悄悄的溜走了。

“刘厂长请我过来的。”邢志方并不清楚王卫东同刘长义的关系，连忙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你放心，我对加入兰汽车厂没有兴趣。”

张小燕沉默片刻，重重点头：“刘厂长，请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儿帮你办好。”

要是没有王卫东，现在他说不定已经被免职了。

“怎么样，你敢干吗？”王卫东笑着说道。

里面特别是有一条线索引起了王卫东的注意。

回到车间后，张小燕跟往常一样工作，只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她以前在工作的时候，都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

“这个暂时不告诉你。”张小燕三缄其口。

马致远长得五大三粗，刚刚仅为送给王二庄十斤肥膘，才得到了这个位置。

那些有能力，浑身正气的保卫干事，重新上位。

虽然每样东西都不多，价格也不贵，但是这里足有成千上万件，要是加起来的话，至少也值上千元。

“张小燕同志，请你注意刘大爷的话，他只看到十二个箱子从里面抬出来，并不意味着这十二个箱子里装的全都是铜工件。”王卫东提醒道。

要是他这个有厉害冲突的人，再跟在后面，保卫科的人肯定会觉得王卫东另有所图。

线索是后勤处的一个看大门的刘大爷提供的。

按照规定，轧钢厂保卫科每年都要进行一次换装，但是轧钢厂效益不好，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下来了，哪里有钱给保卫干事们换装。

那些保卫干事们也意识到邢志方有重要的电话要打，纷纷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倒不一定是空箱子，也许是将其他箱子里的工件，匀到了这两个箱子里。”王卫东缓声说道：“只是箱子运出去，晕到了车间里，物资科和车间都要验货，要想将丢失的两箱子工件遮掩下来，一两个人肯定不行。”

张小燕瞪大眼：“这就说得通了，马二炮娘家的那些亲戚，遍布轧钢厂，要是他们共同遮掩的话，说不定可以。”

这年月，工人是工厂的主人，一些不自觉的工人，往往会手脚不干净。

自从他从了副队长，一不参加执勤，二不参加巡逻，遇到了事情，因为害怕有危险，还经常往后面躲藏。

“我看只是免了他的副队长，已经够给他面子了，就应该将他撵出保卫科。”

张小燕见王卫东紧盯着这条线索，凑过来小声说道：“刘厂长，您也觉得刘大爷当时没有看错？”

但是现在张小燕干一会活，总喜欢跟旁边的那些工人们扯几句闲话。

“张二宝，你副队长的职位，被免除了，改由王先锋代替。”

当然，张小燕的调查范围并不局限于车间内。

邢志方继续念名单：“小组长马致远，你也被免职了。”

邢志方自然清楚这一点，苦笑道：“老刘，轧钢厂是我的家啊，只要我没被撵走，我就会坚守在那里。”

但是。

此时在大门口值班的正是兰汽车厂保卫科科长刘长义。

此话一出，张二宝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所以才会把这件事当做趣事告诉张小燕。

张小燕点头赞同：“我也是这么觉得，只是那两箱子铜工件，怎么又神奇的出现了？”

那位刘大爷上的是夜班，据他说马二炮经常会趁着夜班的时间，来请他喝酒，两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在他的记忆中，在仓库中，一共有十二个装有铜工件的箱子，但是现在只剩下了十个。

刘大爷犹豫了片刻，还是将大门紧紧的锁上了，一个人坐在值班室里，等着保卫干事的到来。

装作有意无意的问题马二炮跟他那些亲戚的一丝见不得人的事情。

“没错，张二宝这家伙，自从当了副队长，什么正经事都没干。”

看着稿纸上一条条记录，饶是王卫东早就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不到几天的功夫，张小燕就收集到了厚厚一摞材料。

她现在终于明白，王卫东为什么要调查这些小道消息了。

要是丢了的话，那他肯定得去蹲笆篱子。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了张小燕个人的问题，它已经涉及到轧钢厂的后续发展。

这个时候，桌子上的电话铃声响起了。

这些消息中，往往蕴藏着不被人注意的线索。

虽然大门被大铁锁紧紧的锁住了，但是刘大爷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掏出钥匙捅开了大铁锁。

看着刘长义身上崭新的制服，邢志方的心中一阵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