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
现在的老师都这身打扮了?
怎么看着跟媒婆一样?
阎埠贵的身份让丁父丁母一脸懵逼。
旋即又想起院子里的担子,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这老头真是媒婆!
丁父虽总盼着给丁秋楠找个好人家。但真到要把姑娘嫁出去的时候,心底却泛起些许酸楚。
自家养了二十一年的闺女,就要跟别人一家了...
阎埠贵站起身,朝着两人拱手,“两位,恭喜,贺喜,我是代表红星轧钢厂十一车间主任王卫东同志过来提亲的,外面那些礼物是见面礼。”
果然,白菜要送给人家了。
在送出大白菜前,必须摸清楚对付的底细。
昨天晚上,丁秋楠只是说王卫东是车间主任,无父无母,属驴的。
对于他车间主任的身份,丁家相当满意,毕竟这么年轻就当上了主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丁父丁母还是觉得人品更重要一些。
丁父招呼着阎埠贵坐下,给他重新添上一杯新茶,“原来是阎同志啊,您对王卫东同志很了解吗?”
“这个自然,我可是轧钢厂大院的一大爷,打从他搬进来的第一天,我就看出他是个有出息的人,而他对我也十分的敬重,不然也不会找我当媒人。”
看着阎埠贵身上的那件女式红袄,丁父丁母嘴角一阵抽抽。
找这样一個媒人,王卫东这小子有点不靠谱吧?
初次担当媒人的阎埠贵沉浸在兴奋中,自顾自的介绍着王卫东的情况。
“你们知道吗,王卫东可了不得了,他用一根牵牛绳子换了好多外汇。”
“对了,据说王卫东还得到了部委的表彰。”
...
“还有,王卫东同志即将去港城参加博览会。”
...
阎埠贵的每一句话,都让丁父丁母的嘴巴张大一分。
这未来女婿竟然是个干大事的。
不,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大事了。
这年代能去港城,未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丁父丁母在惊叹的同时,心中也隐约有些担忧。
他们只是普通的人家,遇到这么一个贵女婿,日后该如何相处。
在丁父丁母看来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不会长久。
他们宁愿王卫东是一个普通人,这样才能认真对待自家姑娘。
这样想着,两人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小口饮着茶水,一声不吭。
阎埠贵不免心中犯起了嘀咕:王卫东未来的岳父岳母,好像有点难搞啊!
忐忑不安,让第一次当媒人的阎埠贵慌了神。
他忘记了媒婆的第一铁律,媒婆的嘴,骗人的鬼。
“当然了,王卫东同志也有不足之处,他二婚...”
话刚出口,阎埠贵就后悔了,咳,我说这些干啥!
他见丁父丁母脸色大变,连忙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我们想象的哪样?”丁父冷下脸。
俺家秋楠好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为啥要嫁给一个二婚头。
阎埠贵后悔得想自抽嘴边,旋即把娄家的事情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
从阎埠贵嘴里,丁父丁母得知王卫东跟娄晓娥离婚,是因为不可抗力。
而娄家估计是不敢再踏进内地半步。
两人稍微松了口气,心里还是有些别扭。
这倒不能说他们封建思想严重。
在这个年代,一个大姑娘嫁给二婚男人,会被人耻笑。
丁父已经没有再继续聊下去的心思,他端起搪瓷缸,“阎同志,这事情关系到我女儿的终身幸福,我们一时半会没法决定,还得问问我女儿的意思。”
阎埠贵尴尬的站起身,“应该的!时间也不早了,家里还在等着我回去吃饭。
这样吧,丁同志,您要是做好决定,就到轧钢厂小学找我。
我是教小学三年级语文的。
你只要说找阎埠贵,肯定会有人给你指路。”
“这么着急?要不留下来吃个饭吧!”丁父客气的挽留。
阎埠贵瞬间就心动了,他可是打听过丁家的情况。
丁父是机械厂里的八级锻工,丁母在卫生所上班。
他们教育出来的两个子女也争气。
丁秋楠是轧钢厂医务室的医生。
她大哥在机械厂工作,听说还是个车间的小组长。
唯一一个没有编制的,就是丁秋楠的大嫂,不过人家也在纺织厂里当临时工。
这丁家四口人拿工资,是妥妥的中产阶级啊。
那伙食能差了?说不定白面馒头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