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偷牛贼。
牛是公社的财产,怎么能被人偷走呢!
虽然看不清楚那人的样子,我还是勇敢的冲了出去。
结果
”
说到这里,刚才还满脸兴奋的崔大侉子,神情顿时黯淡了下来。
就像是正准备去赴宴,却发现兜里的礼金掉了一样。
“怎么了?”
此时,刘长义真的有点着急了,眼看着就要到南石公社了,他之前已经跟南石公社的领导联系过了,那些人就在公社等着他。
要是再晚一点,说不定就没有机会得知这段至关重要的隐秘了。
刘长义从小在农村长大,很清楚农村人的性子,他们平日里生性质朴,为了抢救集体财产,可以献出生命。
但是,要是遇到自己亲戚的事情,他们的思想觉悟就会直线下降,哪怕是那些亲戚干了什么违法的勾当,他们也会想尽办法遮掩。
在刘长义的催促下,崔大侉子尴尬的笑笑:“也没啥,就是当时我喝蒙了,搬到一块砖头,摔倒在了地上。不过就算是摔倒了我还是大吼了一声,那偷牛贼吓了一跳,偷牛贼回过头来,我刚好看清楚他的脸。”
“那人就是崔大可主任?”刘长义追问。
“就是那小子!”崔大侉子气愤的说道:“原来,那小子是惦记着偷牛,才会对爷爷我这么好,又是生米,又是地瓜烧的。”
“那后来呢?”
“后来,我就睡死过去了呗,等到半夜酒醒,我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连忙猫着腰跑回了家。”
崔大侉子接着说道:“等到
听到这里,刘长义连忙又递上一根烟,皱起眉头问道:“当时崔主任才十二三岁,他就算是牵走了牛,也没办法处理啊。公社的人怎么会找不到呢?”
刘长义很清楚,一头老黄牛足有五六百斤重,力大无穷,一个半大的孩子,想要杀掉一头牛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说了,刘长义见过杀牛的场面,老黄牛的叫声震天,压根就瞒不住人。
“咳你这同志问这么多干什么,想问你回去问崔主任!”崔大侉子似乎意识到自己今天好像有点得意忘形了,连忙摆摆手,冲着老黄牛甩了一鞭子:“驾驾.”
刘长义看着崔大侉子的后脑勺,眼睛微微眯起,突然说道:“大叔,我现在不到崔二叔家了,麻烦你把我送到公社。”
“去公社啊?是不是崔大可又给公社领导下达什么指示了?行,我这就送你过去。”崔大侉子一口答应下来,娴熟地拉了拉缰绳,牛车在岔路口往南边走去。
只是,他刚才的话引起了刘长义的注意。
“崔大可还能给公社下达指示?”
“那是当然,崔大可是城里的大主任,那是干部编制,据说是副处级的,公社里的领导比他级别低,自然得听他的。”
崔大侉子神情骄傲的说道。
啧啧这个崔大可可真是嫌弃自己死得慢。
刘长义心中一阵唏嘘。
公社跟城里的单位,压根就不是一套班子,就算是厂长也没办法命令公社的领导。
一般来说,像这种从农村走出去的厂领导,公社里的领导都会敬着,想方设法搞好关系。
毕竟,工厂有时候对外招临时工,可以优先考虑公社里的年轻人。
难怪刘长义以兰汽车厂保卫科的名义让南石公社的领导协助调查,那些领导没有任何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甚至在电话中的语气,还透漏着幸灾乐祸。
崔大可这是自作孽不活。
正想着,耳边传来了崔大侉子的声音。
“同志,前面就是公社了,你能不能在这里下车,我好把麦秸运回大食堂。”
“也就几步路了,麻烦你再送我一截,我的腿好像有点麻。”
刘长义装出一副无法行走的样子,顺势又给崔大侉子递了一根烟。
崔大侉子接过烟,瘪瘪嘴:“你们城里人啊,就是娇贵。”
他拉动缰绳,牛车晃悠着往公社门口走去。
看到公社门口站着公社的领导,崔大侉子不由的挺了挺胸膛,伸手整了整斗笠。
在他看来,这些人肯定是来迎接刘长义的,刘长义身为崔大可的秘书,都能有这么大的威势。
那他是崔大可的爷爷,该多光荣啊。
以后又有话题跟那几个老哥们吹嘘了。
果然,跟崔大侉子猜测的一样。
牛车刚靠近公社大门口,那几位公社的领导,都面带笑容迎了上来。
只是跟崔大侉子想的不一样的是,他们竟异口同声称呼刘长义为刘科长,而不是刘秘书。
不过这个疑惑并没有困扰崔大侉子很久,他机灵的小脑瓜很快就想明白了。
刘长义是崔大可的秘书,崔大可是机械厂的副处长,那他的秘书不就是科长嘛。
哎呀,崔大可这大孙子真是厉害了,他的秘书都当上科长了。
崔大侉子有点后悔,当年自己参加扫盲班的时候,没有认真学习,不认识几个字。
要不然的话,他进到城里当崔大可的秘书,现在也是大科长了。
啥?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