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情的插进了何文慧的心中,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现在也后悔跟刘洪昌离婚了。
都怨何文远和何文涛,要不是他们两个惹了事,被抓进了派出所。
她也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何文慧精神恍惚的来到暖水瓶厂,刚进入质检车间,就看到一群女工围在一块叽叽喳喳的。
何文慧把帆布包挂在墙上,也凑了过去。
“张姐,刘姐,出了什么事情?”
张姐是装配车间的小组长,刘姐的男人在厂办公室工作,消息比一般的工人灵通。
张姐看到是何文慧,眼神中闪过一丝隐晦情绪,笑道:“文慧啊,你听说了吗?咱们厂要调整工作岗位了。”
“调整工作岗位?”何文慧愣了一下。
她平日里很少跟车间的工人交流,并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以前曾经听刘洪昌说过,暖水瓶厂每年都要调整一次工作岗位。
只是这种调整,并不是全厂规模的,而是个别工人的调整。
在暖水瓶厂,有质检,装配,压制,喷漆.等十多个车间。
车间的工作有轻松的,也有困难的。
像质检就是暖水瓶里最轻松的工作,只要拎起暖水瓶检查一遍,外观没有瑕疵,内胆不漏水,就可以放进箱子里,由运输员送到包装车间了。
能进入质检车间的工人,都是有根底的。
当时为了让何文慧轻松一点,刘洪昌可是费了大价钱,在动用了多年的关系,才办到的。
何文慧想了想,也没有在意,她在车间里虽然算不上工作最勤奋的,但也不是最次的,就算调整也调整不到她。
待上工铃声响起后,运输员用板车拖着暖水瓶进入车间,把暖水瓶摆在工台上。
车间里的质检员们边悠闲的拿起暖水瓶,边说说笑笑。
自从何文慧来了之后,大家伙都没有再提工作调整的事情。
何文慧不屑于和那帮老娘们聊天,一个人拎着热水瓶,不紧不慢的检查起来。
刚刚检查完一个,车间主任快步走进了车间里,直接走到何文慧的面前。
“何文慧同志,麻烦伱到厂办公室去一趟。”
何文慧放下暖水瓶,疑惑地问:“刘主任,有什么事情吗?”
车间主任板着脸子,说道:“我也不清楚,你去了之后,就知道了。领导正在等着,你赶紧去吧。”
何文慧心中咯噔一声,隐约产生一些不好的念头,她匆匆的离开了车间。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那些质检员们纷纷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各自的眼底里看到一丝庆幸。
这个何文慧自认为是大学生,一向生性高傲,平日里在车间里从不拿正眼看她们也就算了,见到领导也是鼻孔冲天。
这次可要遭殃了。
何文慧虽然心中有些忐忑,不过并不认为自己会遭殃,所以进到厂办的时候,还是以往的那副样子。
直愣愣的坐在了办公室主任的面前:“周主任,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还得忙着工作呢!”
周主任隐晦的皱了皱眉头,和颜悦色的说道:“文慧同志,你最近的工作完成的很不错,在这里我要对你进行口头嘉奖。”
何文慧心中猛然松一口气,道:“主任,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也知道,我是大学生,在工作中要起到表率作用。”
这姑娘果然是上学上傻了。
周主任轻咳一声,盯着何文慧道:“对对对,你是工人中,文化水平最高的,思想觉悟也是最高的。
所以呢,经厂委会研究决定,要给你压一压担子。
现在喷漆车间里,王二蛋同志因为身体不适,经医院检查后,发现他已经不适宜在喷漆车间工作了。
所以,厂里面决定让你前去替换王二蛋同志。
”
何文慧闻言脑海里轰轰作响,眼前一黑,差点倒在地上。
在暖水瓶厂,最困难的工作就是喷漆。
喷漆车间内温度很高,就跟蒸笼似的。
并且,那些油漆人闻得久了,直想呕吐,身体还会不舒服。
经常干一天下来,人就要丢掉半条命。
以往,只有那些犯了错误的工人,才会被调到喷漆车间。
何文慧晃过神来,一下子站起身,拍着桌子喊道:“领导,我是一个女同志啊,你们怎么能把我调到喷漆车间呢!”
“看看你这话说的,女同志怎么了,现在讲究男女平等,女同志也能抗半边天。”周主任脸色黑了下来,打起了官腔:“你这种思想,可是要犯错误的,万万要不得!咱们厂里面的学习班,已经停办一阵子了,但是想要重开,容易的很!你不会是想进去学习吧?”
见周主任上纲上线,何文慧吓得浑身汗毛竖立,她虽然没有进过学习班,也很清楚那并不是用来学习的。
忙小声解释:“主任,主任,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能不了解我?我是何文慧啊,当年我是咱们宁州城唯一考上大学的女生.”
周主任打断她的话,道:“何文慧同志,你这话又犯错误了,别说你只是考上了大学没有去上,压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