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字?”老六来了兴致,放下瓷瓶子,道:“走,去看看。”
铁盒子已经被棒梗用板车拉来了,正停在废品站的外面。
扯开搭在上面的旧床单,老六围着铁盒子饶了一圈,伸手摸了摸那些按钮,又拿起插头看了一会,最终看出个寂寞。
“这玩意是啥啊!好像还要插电。”
“插电?吆喝,高科技啊,咱们插上试试。”
“铁蛋,把电绳扯过来。”
“好嘞!”
一顿忙活后,老六满怀期待的把插头插在了插座上。
可是,全电子天平的功率足有五百瓦,压根就不是废品站的简易电线能够负载的。
只听得“呲呲”两声,屋内火光四射,电绳冒出一股青烟,空气中散发出塑料烧焦的刺鼻气息。
电绳上的火焰引燃了堆放着在角落里的废纸板子。
火苗“藤”的一下,冒了出来。
“窝艹,着火了,赶紧灭火啊!”
老六神情大变,赶紧指挥废品站的小兄弟端来水盆子,把火灭了。
虽然行动很快,但是火苗已经引燃了一大堆纸板,连带着老六辛辛苦苦收来的塑料也被烧成黑炭了。
塑料在这个年代可是贵重物品,一斤能赚两块钱的。
看着海量的财富化为乌有,老六心中小火苗腾的一下,也生疼起来。
他一把揪住了棒梗的领子:“小子,你是故意的,是吧?”
棒梗一脸的无辜:“六哥,你说的是啥话,我真的不知啊,你要是不想要这玩意,我拉走就是了。用得着这么凶吗?”
“拉走?呵,你小子想得够美的啊,把废品站给我烧了一大半,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走?”
这年头不允许私人开废品站,六子能从一个社员,变成手下有十几个小弟的顽主,靠的就是心狠手辣。
说话间,挥手就给了棒梗一个大逼兜子:“滚,看在咱们多年的面子上,你赶紧给我滚。”
棒梗的脸一阵痛麻,依然挤出一丝笑容:“六哥,你是我的好哥哥,多少给一点吧,你看看,我把这玩意拉过来,也不容易。”
老六闻言好笑的看着棒梗,又扬起了蒲扇大的巴掌,冷声道:“怎么着,还想挨揍啊,赶紧给我滚蛋!”
“别,别”
棒梗欲哭无泪,他费了那么大功夫搞来的东西,本想着卖一个大价钱,没想到钱没有拿到,还挨了一顿打。
面对凶神恶煞般的老六,棒梗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拖着酸疼的双腿回到四合院,棒梗刚推开门,贾张氏就凑了上来。
“大孙子呐,卖了多少钱,一千块?”
棒梗没好气的瞪她一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两千块?”贾张氏的眼睛喜得眯成了一条缝。
棒梗摇摇头。
贾张氏蓦然瞪大眼睛:“我滴个乖乖啊,总不能是五千块吧?哎呀呀,大孙子,咱们两个要发财了。”
棒梗苦笑道:“一分钱都没有。”
“啥?”贾张氏揉揉耳朵,疑惑的看着棒梗道:“你不会是想把那些钱都吞了吧?棒梗啊,我可是你的亲奶,你不能这样干。”
棒梗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那玩意把废品站的电线烧了,我还被人揍了一顿,没有要咱家赔钱就是好的,还敢问人家要钱啊。”
贾张氏:“真的?”
“真的!”
“你发誓?”
“发誓,要是有半句假话,我一辈子娶不了媳妇。”
听到棒梗的毒誓,贾张氏总算是接受了这个不可思议的事实。
她狠狠的啐一口唾沫:“都怪那个该死的王卫东,他的卡车上要不是有这么一个玩意,咱们能搬回家吗?你能被打吗?”
“对对对,都怪王卫东!”
清晨一大早,王卫东吃过早饭后,便准备前往纺织厂,黄燕玲已经把工装的设计图画出来了,今天就要打小样,他得去盯着。
出了门,王卫东骑着自行车正准备走,余光瞥见不远处有几个凌乱的脚印,他又掉头回转过来。
走到卡车旁,向里面瞥了一眼,眉头顿时紧蹙起来。
卡车里面的帆布乱糟糟的,并且本来用来捆货物的绳子现在也被解开了。
得,停在自家门口,东西也能丢了。
王卫东长叹一口气,骑上自行车扭头去了招待所。
韩东方刚睡醒,听到设备丢了,脸色顿时铁青起来。
带着队员急匆匆的赶到了卡车旁。
一番清单后,一位队员汇报道:“报告,厂长,全电子天平丢了。”
全电子天平.王卫东愣了一下,旋即苦笑起来:“这小偷还真是会挑东西,竟然捡了一个最贵的。”
韩东方神情严肃:“厂长,东西很贵吗?”
王卫东点点头:“是不是觉得它只是一个天平,就不值钱了?实话告诉你们,咱们这一卡车的货,可能都没那个天平贵重。
它的精度极高,称量范围从100g/0.1g到50kg/1g,在国际上也是最先进的。
现在咱们国内压根生产不出这样的天平,估计是部委通过国外的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