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摇头,接亲的时候她没跟过去,也不知道苏母有没有受气。
不过,看苏母的心情,应该没受什么委屈吧。
苏复池知道苏母娘家那边的亲戚,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晚上,三人在一家隐秘性很好的饭店吃了顿饭,又一前一后回了酒店。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母女俩没在去苏复池练习的地方探班。
直到演唱会这天,母女俩跟着苏复池提前去了场地,因苏念要上台演唱一曲,得提前过来定妆和试穿演出服。
苏母没事就坐在沙发上给苏父视频,把兄妹俩化妆的一幕拍了进去,又去外面把演唱会场地拍了拍。
“你怎么就来不了呢?”
难得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夫妻俩能看看二儿子的演唱会,可新房那边要安装门窗,得留个人在家守着。
苏子秋和苏云起忙着工作,没有时间回去。
“我也想来啊,这不是不凑巧嘛,等下次我一定要去看儿子的演唱会。”
“这场地好大啊,门票都卖完了吗?”
“老二化了妆都快不认识了。”
“念念也要上台吗?”
“好想过去看看。”
“你帮我多拍点视频,回来再给我看。”
说到最后,苏父问起喝喜酒的事。
“大哥他们有没有为难你?在那边有没有受委屈?念念有没有受委屈?她大舅没赶她出去吧?”
要说最了解丁大舅他们的还属苏父。
当初他和苏母结婚,那时的他还是个穷小子,以捡垃圾为生。
而那时的苏母,在丁家就是佣人存在,父亲不待见,哥哥姐姐欺负,整个人面黄肌瘦。
当时苏父路过他们村子,救了晕倒的苏母,后来丁家以苏母名声受损想把她嫁给村里四十岁的老瘸子。
只因对方能出一百块钱,为的就是想让苏母给他生个儿子。
至于为何丁家没有赖上苏父,在他们眼中,一个没有父母,没有家,以捡垃圾为生的人,身上有几个钱。
而苏父得知丁家无耻行为后,把身上的钱全掏光了,拿出八十块跪在丁家门口求娶苏母。
起初,丁家不同意,觉得少了二十块。
还是村里的人看不过去,村长和大队长施压,丁家才不得不松口。
自那以后,苏母和苏父两人流浪到了现在居住的城市,用尽一生好运,得了一盒金条。
改革开放后,苏父把金条卖了,把他们住的地方和附近的空地买了下来,也就是现在的废品厂。
有了一笔启动资金,又抢在改革开放期间,苏父苏母两人的生活大大提升改变。
花了半个身家调理好苏母的身子,后来老大出生,丁家不知从哪里得知他们的消息,丁家联系苏母,说她父亲不行了,让她回去送他最后一程。
哪知,这一去,差点把全身家当留在了丁家。
之后,丁家不停的让苏母回去,每次苏父都会陪同,丁家见在苏母身上得不到任何好处,对苏母的态度也就慢慢改变。
“老公,我想跟那边断了。”
屏幕那边的苏父愣住了,良久才带着震惊道:“你认真的?!”
“嗯,这么多年我也看明白了,在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妹妹。”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
苏父没有嘲讽,也没有说丁家那边不好,依旧保持之前的态度,只要苏母做的决定,他都会支持。
“你不会觉得我太冷血吗?”
“不会,这些年,你做的够好了,是他们不知足。”
“以后,我们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
“好,我听你的。”
苏母无声的落下了眼泪。
苏父轻叹一声,“别哭,今天是老二的重要日子,别让他们担心。”
“好。”苏母擦干泪水。
以前多么希望能得到哥哥姐姐认可,多想告诉他们,妈不是她害死的。
可没人听她的解释。
大家只会背地里说她,她妈妈为了她而死。
这么多年过去,她是真的累了。
当年被家人如此糟蹋,她都没有心寒,可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委屈,让她终于明白,强求得来的亲情是不牢固的。
演唱会马上要开始,苏母跟苏父通完电话,去厕所待了十来分钟,洗了把脸,没有哭痕后才回化妆间。
苏念得要到最后才能上台,现场已经坐满了人。
苏念戴着口罩,拉着苏母去了前面找她们的位置,正好在舞台中间。
两人刚坐下,开场舞的音乐立马响起。
苏复池半跪在升降台上,随着升降台往上升,苏复池一个大跳跃站立在舞台上。
身后伴舞团紧跟其后,很快,苏复池低沉沙哑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整个场现。
台下不少粉丝跟着一起唱,挥动着手中的萤光棒,激情又兴奋。
就连苏母都被这气氛给带动了,不自觉得跟着哼唱起来。
手上的手机镜头紧跟着苏复池,她要把这一刻拍下来,拿回去给丈夫看,告诉他,老二长大了。
苏念摆弄着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