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手心微凉,声音里压着无助祈求的哭腔,听着能叫人心碎。
刑赫野却感觉在心口压了一晚上的浊气,终于吐了出来。
反手攥住她,将人拉起来,搂进怀里,嘉许地摸揉后脑勺。
“乖,早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笨死了。”
夏小梨再也控制不住,双手紧紧抓住他胸口的衣服,张嘴呜呜哭得像个孩子。
这无助不安的哭声,和刑赫野看到的视频重叠。
属于5岁的夏黎和20岁的夏小梨,属于他怀里这个坚韧的笨女孩儿,太过让人心口酸涩软塌。
“笨梨。”
男人双臂收拢,将娇小的身子完全搂进怀里,抱坐在盘曲的长腿上,大掌在纤瘦后颈和肩背轻轻抚拍。
比逗哄四岁的小外甥还要多几分耐心。
夏小梨哭得脑仁一阵阵疼,像是陷进了五岁的噩梦里。
她抓着刑赫野,额头抵着男人被浸湿的胸膛,不停往里钻,呜咽着“爸爸”“爸爸”。
刑赫野敛眸忍了忍。
又忍了忍。
终于憋不住,伸手将人刨出一点点,咬牙强调:
“夏小梨!我是你老公,不是你爸爸!”
这话,简直比镇静剂还有效。
夏小梨的哭声戛然而止,水涟涟的双眸傻傻看着,微拉着脸却十分英俊的男人。
脑中持续传来的钝钝刺痛,让她思维短路,沙哑着湿软糯糯的嗓音,一字一顿可怜兮兮地学着说:
“老公,我头疼……”
听起来,该死的格外像撒娇。
刑赫野心跳骤然加快,急跳了两拍,甚至脉搏都加快了。
“咳,哪、哪儿疼?”
闻所未闻的,刑三爷结巴了。
随即,夏小梨也反应过来了,比刑三爷结巴得还厉害。
“我、我我,我那什么……”
女孩湿濡黑鸦的睫毛慌乱眨动,脸上漫起红云,一边坐直起身,“我困了,困得头疼。”
刑赫野低咳一声,将被子扯开,带着人直接躺倒,“那就睡了,明天再说。”
客卧的顶灯还大亮着,两人在被窝里干瞪眼。
方才互相胡言乱语般的对话,让奇怪的气氛不断蔓延。
夏小梨悄悄抬手摁住乱跳的心口,眼神躲闪,小小声:“刑先生,您不回去睡吗,我、我这儿小。”
明明,晚上还不让我过去睡的呢。
刑赫野十分不适应这种心跳不受控,莫名束手束脚的感觉。
他垂眸凝着女孩湿红低垂的眼角,“啧”一声,像往常一样,直接抬手伸腿将人禁锢住,理直气壮挑剔:
“不知道你选的这间离得有多远吗?懒得走了。”
夏小梨一默。
您才知道您这大平层有多大吗?我这最开始不是想着得住远些,不能打扰到雇主。
谁知道……
压根没机会在房里睡几回。
被这么一打岔,两人都感觉熟悉的氛围回来了。
刑赫野被子下的手,毫不客气动起来,几下就把夏小梨的卡通旧睡衣扒了,然后又把自己的衣服蹬了,舒服地搂住人,闭眼。
“睡觉。”
夏小梨心里轻吁一口气,幸好这祖宗还记得给我留条裤衩。
不然真是血流满床,午夜惊魂了。
女孩贴在男人温暖的胸膛,眼皮越来越重。
好奇怪喔……哭一哭,突然就很困了……
翌日。
刑赫野感觉,夏小梨变了。
变得……特别“狗腿”。
他健身,她就在边上递水递毛巾,恨不得上手效劳。
他在书房,她就在旁边拿毛掸子打理书架,十分钟给续一次咖啡,温度适口不加糖。
他去厕所,她……她也半点不让老板落了空,废话文学一套套的。
“刑先生您去洗手间呀?”
女孩站在流理台前切水果,余光感受到老板动了就探头问,笑容满面,杏眼弯弯。
几分讨好意图,明显得有些蠢兮兮。
但刑三爷十分受用,非常舒坦地“嗯”一声,施施然去了。
夏小梨把装着鲜果的餐盒放在茶几上,手上还拿着一根墨色斜纹领带。
领带沾染着淡淡的清香,挂到男人颈后。
刑赫野垂眸,睨着抬高手笨拙绑领带的夏小梨,自告奋勇给自己绑领带,实际上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临时记的口诀。
“前长后短搭手掌,长边转圈往里走,左手反手……”
“反了。”
夏小梨一顿,仰起头:“没有呀,对的。”
男人朝她挑眉,“你再看看。”
夏小梨犹豫了,皱着细眉盯住领带,又开始暗暗念口诀,手上抓着领带摸索着又比划几下。
在她快要成型的时候,刑赫野又说反了。
尾音还带着快藏不住的笑。
夏小梨反应过来了。
这是故意捣乱,看她笑话呢。
她一个没忍住,两手抓着两边领带往下拉,不自觉嗔怪道:“刑先生!”
男人噙着笑,顺势弯腰低下头来,在她唇上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