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夫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王妈被夏小梨骤然刷白的脸色,吓得菜都掉到了地上,连忙扶着她。
“您先坐,我、我去叫医生!”
“王妈,王妈。”
夏小梨空茫的眼里回了一点神。
她抓住王梅扶着自己的手,拉开,望着走廊的方向,缓慢重复道:“没事,我没事……”
女孩抬脚往走廊走,声音很轻。
“我突然有点困了,想睡一觉,午饭做好放在桌上就好,不用叫我。”
“走的时候,带上门就好。”
王梅望着夏小梨的背影,有些不放心,跟了几步,确定她没什么事才倒回去干活。
极为宽敞的卧室里拉着窗帘,外面灿烂的阳光照不进来。
昏暗的光线下,女孩屈膝坐在床头,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谢晚凝发了一条朋友圈,昨天发的。
[幸运之花,如期而至。]
配图依旧是一束设计得非常典雅大气的花束,上方依旧别着写着“演出顺利”的金色卡片,落款依旧是一个飘逸潇洒的“野”字。
还有一张她在国际音乐厅上拉大提琴的美图。
定位是M国科勒市。
科勒……
刑赫野昨天上午才从伦萨市转到了科勒。
下午就带着花去看她表演了吗?
是顺路,还是特地去的。
说想带我一起去欧洲出差,又算什么?
所以,他真的,每一次演出都会送她花,哪怕到了现在,甚至以后。
一股虚无的迷茫,从夏小梨的心口往外蔓延,让她整个人仿佛脑袋空掉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喂,宝宝。”
男人低磁含笑的嗓音从手机里清晰传来。
夏小梨却像被电击了一下,手一抖,手机从膝头滚到了床上。
“夏梨宝?说话。”
女孩用力得几乎发白的指节把手机捡起来,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开了口:“刑先生。”
“嗯怎么了,这会儿不是应该在画室,想我了?”
鼻腔阵阵酸楚冲上来,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夏小梨抖着唇问:
“我、我想问问家里的门锁密码,是多少。”
那头,刑赫野默了默,突然笑了。
“真一孕傻三年啊,01024啊,关门外了?不还有指纹解锁么。”
夏小梨咬着自己的指节,不让快要失控的情绪占领理智。
“那我可以改密码吗?”
女孩的声音终于泄露出一丝异常,刑赫野脸上的笑微收,“你怎么了?还进不去门?”
“我想改密码,可以吗?”
夏小梨右手紧攥着被单,固执地问。
女孩蓄满眼泪的眼底,几乎要露出难过的祈求来,你就说一句“能改”不可以吗!
小姑娘难道是那什么孕期综合症犯了?
此时,身处大洋彼岸的刑三爷,想到最近正捏着鼻子偷偷研读的第五本孕妈呵护指南里,提到的孕妇容易情绪起伏的各种症状。
开始合理怀疑夏小梨因为自己出远门几天,开始情绪不好闹别扭了,准备换密码给他关门外。
倒还知道又奏又斩,而不是先斩后奏。
于是,他哄道:“你摁指纹先进屋,再四天我就回去,等——”
听到后方传来的细微动静,男人脸上的笑淡了淡,说:“乖,我这边还有事,回头说。”
夏小梨把电话挂了。
……
夜幕刚刚降临,京市的夜生活已经开始。
酒吧里陆陆续续进来打扮火辣新潮的男男女女,DJ打碟渐入佳境,和舞池里乱舞的人互动得越来越嗨。
动次打次极具动感的音乐声,听得人心脏都跟着节奏跳。
吧台,一个穿着素简奢牌宽松白裙子,抱着苏打水喝猛喝的女孩,另类得格外引人注目。
调酒师艾伦看着桌上的第四个空杯,忍不住问:“美女,需要换杯莫吉托吗?”
夏小梨睁着微红的杏眸,反应有点慢地转了转,“酒?”
“是的,一次性喝太多苏打水容易胀气,或者来一杯水果马丁尼?甜酒,酒精浓度不高。”
夏小梨笑了笑,“我想喝……可是我不能喝。”
她把空杯推出来,神情有些恍惚,“苏打水,谢谢。”
看起来倒像是醉苏打水了。
艾伦只能又上了一杯苏打水,调酒时时不时注意一眼,这姑娘戴着婚戒看着却像未成年,穿戴价值不菲,可别在这出了什么事。
夏小梨下巴磕在杯子上,眼神木讷地翻动着手机里和刑赫野的聊天记录,越翻眼眶越红,眼泪直打转。
最后,忍不住自虐般又点开了谢晚凝的朋友圈。
像是注定了今天要把她彻底绞杀,谢晚凝的朋友圈又更新了,就在七个小时前。
[今天有你陪伴]
配图是一张有点模糊的夜景照片,昏暗夜色中,男人站在疑似酒店套房露台的半个背影。
夏小梨浑身的血都凝固了,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