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话记录里,最新的通话是夏小梨,第二条才是唐闻。
?
男人剑眉拧起,被困意纠缠的脑神经,开始艰难恢复作业。
“野哥啊!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我——”
这个来电是找死的唐闻,没错。
所以,后面隔了一个多小时又把他吵醒的,其实是夏小梨??
说什么了?
刑赫野手臂一撑,翻身坐起来,优越流畅的肩背肌肉线条暴露在空气中。
男人盯着手机,眉头越皱越紧,被睡意压住的短暂记忆忽然惊跳出来。
当时,他困得眼睛都没睁开,摸到手机接了,张嘴就是——
“滚!”
“刑先生,我们离婚吧。”
平地一声惊天雷。
刑三爷瞳孔巨震,飞跃起身,电话立即拨了出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
操!
八分钟后。
睡眼朦胧的周哲扯着裤子,胡乱套着外套,扛着行李箱,连跑带蹿赶到酒店顶楼天台。
天刚灰蒙亮,欧洲天气依旧冷得人头皮发麻,他刚一踏出去,就被飞机启动的猛烈气旋扫了个脑门光、透心凉。
“周特助!快点儿!要飞了!”
一人站在舱门边高声催促,大风把他的灰迷彩制服吹得猎猎作响。
周哲瞪着已经离地二十公分的飞机,心头瓦凉。
!!!我这要是先系个皮带,多耽误30秒,老板是真不带等我的啊!
一想到余下四天的行程又要临时取消,万能的周特助已经感觉后脖子发凉了,泰森还说今晚招呼他喝酒,这下估计想招呼他吃枪子了。
周哲喘着气坐稳,扣上安全带,整理整理极为失礼的着装,认命拿出电脑准备给各位等候多日的大佬“鸽子大放送”。
一边斜眼观察浑身黑煞煞一言不发的老板,不禁心有戚戚然。
老天奶,这到底又出什么事了啊!
昨晚从谢小姐入住的酒店离开后,他眼皮就老跳,难道是什么不祥的预兆?
可这关啥事?
十个小时前。
“喂小赫啊,听说你也在科勒是吗?凝凝说身体不舒服,助理又办事去了,我刚又打电话联系不上了,你替伯母去看看好吗?唉我和你伯父干着急,我把她酒店地址发你,对对,到时候你给伯母回个电话……”
M国科勒市,当地时间晚七点,某五星酒店。
“赫野。”
刑赫野刚跟夏小梨结束了通话,一转身,原本应该在里间休息的谢晚凝就走过来了。
“起来做什么。”
谢晚凝动作有些虚弱地抚了抚胃,但眉眼笑眸含情,“想看看你是不是还在。”
刑赫野眉心微蹙,侧开距离往里走,淡声:“我一会儿就走,晚点医生会再来一次。”
这怎么可以。
谢晚凝正要说什么,套间门被从外面打开了,周哲下去了一会儿就拎着两袋东西回来了。
“老板,车也到了,可以走了。”
他说着把病号餐和药放到桌上,周到地给谢晚凝大概说明肠胃炎药怎么吃。
谢晚凝没应声,只垂眉,“赫野,我还很不舒服……”
刑赫野看一眼她不算太差的脸色,又瞥腕表时间,干脆道:“那我叫人送你去医院,在这坐着等十分钟就行,我还有事。”
说着颔首,转身往外走。
谢晚凝心里一急,唤道:“可今天是我生日!”
周特助除了耳朵提起来了,连五官都忍不住跟着往上提了提。
哎哟这,这尴尬的。
这谢小姐也是,今时不同往日,都什么时候了,她和自家老板早都走岔道了,还这样,不好吧?
刑赫野脸上的表情微敛,抬眸让周哲先出去等。
“你想说什么?”
谢晚凝被刑赫野平淡的神色弄得心里拿不定,难得把姿态放得柔弱:“赫野,我很难受,你能留下来吗?”
刑赫野:“我不是医生,不舒服就去医院。”
谢晚凝走近两步,“可你说过你会一直保护我的!我不想你走,我们——”
连日的忙碌和睡眠不足,让男人仅存的耐心迅速告罄,他掐了掐眉心,不太客气地打断:
“真难受,就该去医院,而不是跟我说这些。你还是三岁小孩吗?现在是在以什么身份说这些话,基本的分寸都不知道了?”
谢晚凝脸僵住,她没想过刑赫野会对自己说这么重的话,“我已经退婚了赫野,你说过的,只要我选你,你就会——”
“我也说过,做了选择就别后悔。”
刑赫野打断她,沉声提醒:“世界不是围着你转的。”
男人转身要走。
谢晚凝急得伸手拉他,失去风度礼仪地口不择言:“就因为那个夏小梨吗!她那种一无是处贪慕虚荣的女人,有什么——”
“谢晚凝!”
男人蓦地抽开手,回头冷斥,将她震住。
刑赫野脸上泛起不悦的冷意,警告道:“夏小梨是我的妻子,别再让我听到你说她半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