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碎岛祭天大典和登王仪式上发生的事情,足够很多人回味很长时间,足够杀戮碎岛的子民振奋很长时间,但同样,这件事情在四魌界也注定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很多人的心态,很多事的走向,注定会因为杀戮碎岛诞生一位作风强硬,雄才大略的新王而产生变化。
相对于槐生皇矣,此刻有些人反而是希望杀戮碎岛还是那位雅狄王执政,即便那位的武力强横了些,但从王的角度而言,雅狄王并不如这位新生的靖武王,至少他做不到轻描淡写的处理王树殿的长老团。
大长老图悉最终被假传王树旨意、亵渎王树、谋逆等多项罪名论处,剩下的长老们也被彻底赶出了朝堂,长老团的职权真正意义上只剩下了侍奉王树,即打扫王树殿卫生,扫洒、祷告之类的。
在槐生皇矣取代了大长老,成为新的王树代言人之后,一个称号自杀戮碎岛出现,开始向着其它三国流传。
杀戮碎岛的天命!
重病之躯执掌碎岛,御外敌,除叛逆,慧眼识珠,能谋善断,更是历代杀戮碎岛的王中唯一能与王树沟通之人。
这样王,如何不能称之为“天命”。
当太息公返回火宅佛狱,将消息带回,火宅佛狱三公的心情却并不如何美妙。
不久前,他们还看着雅狄王遭禁,槐生皇矣残躯登基,面对内忧外患。
而如今,内忧外患这个词已然转移到了火宅佛狱的头上,外患者,自然是焕然一新的杀戮碎岛,至于内忧……
“魔王子蛾火功体特殊,一般的封印法阵无法生效。”凯旋侯的手中,拿着数次尝试之后的报告,同样的报告,在咒世主和太息公面前也各有一份。
太息公说道:“这么说来,讫今之计,唯有动用蛹眠之间的封印阵势。”
咒世主摇了摇头,说道:“蛹眠之间的阵势,耗费巨大,更会将主阵之人一同镇封。”
凯旋侯眉头微蹙,说道:“依魔王子作为,按照火宅佛狱律法,当诛,只是封印,已是宽容。”
但凡魔王子还有哪怕一点挽救的空间,凯旋侯都不会将想法落在封印一途上。
可是现实往往不遂人愿,魔王子对火宅佛狱造成的损害不仅没有随着时间推移减少,反而随着其成长和功力根基的加强而递增。
长此以往下去,火宅佛狱说不定真的会灭亡于魔王子手中。
“吾知道凝渊对火宅佛狱的危害,作为火宅佛狱之王吾亦不会有所心软,吾所在意的是另外一事。”
咒世主说道:“如今杀戮碎岛,槐生皇矣一统神、王之权,棘岛玄觉恢复战力,也归于槐生皇矣一派,长期互相制约的王、神、臣已近乎一统,此外还有槐生淇奥和什岛广诛,我们如今所面对的,是前所未见的杀戮碎岛,这样的强悍邻国在侧,为了凝渊,损害数员火宅佛狱战将,是否值得。”
听闻咒世主所言,凯旋侯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一旁的太息公闻言问道:“王之见,又当如何?”
咒世主说道:“囚禁,先将凝渊囚禁,待到火宅佛狱和杀戮碎岛开战,将之流放于杀戮碎岛,死生勿论,以此让他发挥最大的价值。”
将魔王子流放于杀戮碎岛,以魔王子的作风必然会造成不小的破坏和伤亡,而其实力偏偏又非同一般,必然会牵扯到杀戮碎岛不少的精力和战力。
而唯一的代价,便是魔王子这样一個本就不归属火宅佛狱所掌控的“异数”。
太息公、凯旋侯皆神色复杂的看向咒世主,他们都知道,在这位王的内心,亲情的分量并不轻,不然魔王子也不会到现在还能逍遥自在。
“公、侯,你们以为如何?”咒世主说道。
“我……没有意见。”凯旋侯回答道。
“我亦是赞成。”太息公说道。
只是一段时间的囚禁,以火宅佛狱之能尚不在话下,所涉及到的物资消耗,也远远低于启动蛹眠之间的上古阵势。
“王,恕吾还有一个问题。”凯旋侯看着咒世主说道。
“讲。”
“若将其流放后,其并未去往杀戮碎岛而是归返火宅佛狱呢?”
“……吾会亲手将之了结。”
“是。”
凯旋侯、太息公退出三公议事的大殿,空旷宫殿内,只剩下咒世主一人,闭着眼,手轻轻拍打着座椅的扶手,火光在宫殿的岩壁和地砖上拖出一道影子。
吾儿凝渊,希望你能掌握,为父给你最后的机会吧……
……
……
阴暗的地下,四周是以术法凝聚而成的墨色玄冰,极寒之狱,充溢着寒气的牢房,方能最大限度的限制魔王子特殊的蛾火功体。
“呐,赤睛,你觉得我会死吗?”
魔王子双手双脚都戴着可以制约真元运转的镣铐,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的躺在地面上,一脸无聊。
提及自身的生死,他的语气亦不见任何波动。
一旁的赤睛原本闭合的双眸微微睁开,淡淡道:“这个问题,你的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魔王子闻言,咧嘴一笑。
是啊,心中本就有答案了。
若是会死,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