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林间,生死决,自有性命休。
慈光之塔最为精锐的两部人马之一,林卫,此刻尽作林间伏尸,鲜血染红大地,周遭林木、枝叶随处可见猩红鲜血,风中亦夹杂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以及难以言说的刺骨寒意。
一堆尸体中,唯见一人持剑撑持站立,身上的衣袍也已然被鲜血浸透,看向不远处同样负创见红的剑者,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慈光之塔,究竟何时出现了如此恐怖的剑者。
这份能为,那把剑,甚至比之那个“惊叹”还要犹有过之!
无人会回答他的问题,只见得对面得人,再度扬起了剑,死寂剑境再开,想着他刺了过来。
搏命,唯有搏命!
拖着重伤之躯,他亦扬起了手中的剑,指向了眼前的剑客。
在那位惊叹之前,他高玄无业也是慈光之塔有数的高手,岂会甘心就此落败于眼前无名剑客之手。
只听闻嗤的一声轻响,荒林间微寒略带血腥气得空气仿佛都被这一剑刺穿。
一息之后,只见一道身影摇摇欲坠。
一滴殷红的血珠滴落,而这只是一个开端,紧接着,一滴又一滴的鲜血流出,喉间的淡淡血痕,是挽不回的生机流逝,最终倒落尘埃。
殢无伤一脸冷漠得将墨剑收回,左肩处的伤口,鲜血蔓延染红满是尘埃的衣袍,却不见剑者神情有任何的变化。
即使最后最后那一招,他胜的侥幸,但他终究是胜了。
胜者生,败者死,不过是如此而已。
高玄无业,慈光之塔林卫统领,连同数百竹卫,战死于荒林。
殢无伤转身迈过这满地的尸体,朝着原本预定的地点走去,那里是慈光之塔和诗意天城的交界所在,无衣师尹欲杀槐生皇矣,那里将是必经之路。
而他也将会在那里,和无衣师尹做出一個了断。
即鹿……
“吾会让任何敢于伤害你之人,付出代价。”
冰冷而轻柔的词句,消散于满是血腥味的风中,一身风尘和血腥的剑客,身影缓缓消失于林中。
……
……
“衡岛连策?”
昏暗殿堂,烛火幽幽,一张透影屏风,投射出一道模糊不清的黑色身影,一双清冷的眼,透过那一层纱,审视着此刻立于殿中之人。
“是我,你便是发议口中的领导者。”衡岛连策立于殿中,同样以审视的目光看着那一道帷幕之后的朦胧身影。
帷幕之后的人,却是摇了摇头,说道:“不过是和他们一样,同为失去家园的孤魂野鬼罢了,并不敢称领导者之名。”
“是吗,不论怎么说,还是多谢了。”衡岛连策一礼说道:“救命之恩,衡岛连策来日再报,现在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放某离去,不胜感激。”
“你离开又欲为何?”帷幕之后的人问道。
“当然是继续刺杀计划。”衡岛连策一脸理所应当的说道,“棘岛玄觉也离开碎岛了,此时正是大好机会,我怎么可能错过。”
“难道你还认为那人是槐生皇矣?”
“当然不是,槐生皇矣命不久矣,如何有那般能为,如果所料不错的话,与我交手那人应该是槐生淇奥,至于槐生皇矣行踪不明,不过那又如何呢?”
衡岛连策说道:“槐生一脉的王座,沾满了衡岛众人的鲜血,槐生皇矣也好,槐生淇奥也罢,都是该死之人,无论面对的是谁,于衡岛连策而言,都是一样。”
都是一样吗……
一时间,殿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最终,还是衡岛连策开口说道:“怎么,想完了吗,可以放我离开吗?”
“……你自然来去自由,但是并不建议你继续动手行刺,你该已经明了自己非是槐生淇奥的对手,如今王殿戒备已经加强,再动手不过是自投罗网。”
“哈,我苦练武功数十载,只为有朝一日能够为父母报仇,纵然身死,又有何惧呢。”衡岛连策一脸淡漠说道,生死,似乎并不曾挂于心。
“既然你已有觉悟,那待你伤势痊愈,便自行离去吧。”帷幕之后的人说道。
“多谢了,未来若有机会,救命之恩我会报答。”
衡岛连策一礼之后,转身走出殿内。
片刻后,一阵微风起,烛火之中,一道浅粉前发,深红马尾束发,浑身裹满红纱,五官凌厉的少女迈步走入殿中。
“衡主,情况如何?”少女问道。
“言语试探并未发现异状,但此人来历不明,出现在这个时间也颇为蹊跷,还是不可信任。”帷幕之后的身影淡淡说道,“待其伤势痊愈,将之送离吧,让他搅乱局面,也可更利于我们计划推行。”
“遵命。”少女低头应道。
“此外,人手召集的如何了?”那人又问道。
“嗯,召集了一些,不过衡主,槐生淇奥当真会被调离碎岛吗?”少女面带忧色说道。
虽对槐生一脉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意,但少女心内很清楚,己方战力并不足以和槐生淇奥相抗衡,只要王岛之内有槐生淇奥坐镇,他们的计划便很难成功。
“如今杀戮碎岛两路作战,其中火宅佛狱倾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