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渡山上,槐生皇矣一会梵天,共商邪灵灭绝之计。
对于邪灵这等为祸灭境多年,有害无益之物,一页书也早想铲除多时。不过历经佛业双身、邪灵双擘、十三邪灵、三途判等多番攻势之后,儒圣一脉也是损失惨重,再加上儒圣一脉之中,被佛修者以佛法度化,投身儒圣一脉的邪灵也不在少数。
是以即便一页书对于邪灵心怀灭绝之意,儒圣一脉之中,却迟迟难以达成一致。
而槐生皇矣的提议,则给了一页书一个全新的思路。
就算无法真的获得儒圣一脉所有人的支持又能如何?诛邪卫道之路,难道因为前方有所阻碍,便该踟蹰不前?
于是在槐生皇矣的劝说之下,一页书当即决定,联合杀戮碎岛,再起邪灵灭绝之战。
……
“嗯?”
禅房之内,原本盘腿而坐紧闭双眼的佛者,猛然睁开了眼,手中的佛珠在此刻断线,一颗颗佛珠散落满地。
“为何吾的心内今日如此的不安?”佛者眉头紧锁,蓦然听得禅房之外喧闹一阵,挥手将满地的佛珠卷起归入盒中收纳,随后起身迈步走出了禅房。
只见院内,儒圣一脉诸多修者已然齐聚在此,大多都是这么多年来受佛法感召,弃邪修佛的邪灵佛修,见着佛者迈出禅房,有人连忙上前说道:“一枕眠,你终于醒了,大事不妙了。”
“嗯?”一枕眠闻言,面露疑惑之色,看着身前平日里最是沉稳淡定不过的同修,说道:“众人为何聚集在此?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唉,是梵天啊,他已和杀戮碎岛达成盟约,将带领愿意参与诛灭邪灵之战的修者,联合杀戮碎岛,灭绝邪灵。”僧者愁眉苦脸的说道。
“而且啊,他还已经获得了众天、辅天,以及三界者的支持,只怕是阻拦不住了。”
几人说罢,更多的邪灵修者也是焦急不已,众说纷纭。
他们皆是自邪灵受佛法点化而来,在他们开来,既然自身能够被点化,那么同族自然也能。因此多年以来,也一直在致力于推动此事的尽展,除此之外,这一部分修者之中,还不乏崇信阴阳平衡之说者。
在他们看来,儒圣和邪灵,便是集境之内的两面,孤阴不生,孤阳难长,唯有达成和平一致,方才圆满。
而在一枕眠看来,他一直在寻求着邪灵和儒圣一脉的和平共处之道,也因此在多年以前,梵天和海殇君联手诛杀了问天敌、未来之宰后,他便代表着儒圣一脉和之前未来之宰一派的邪灵签订和平条约,双方相安无事。
至于十三邪灵和三途判,那便又是另外的派系。
这条路虽然艰难万分,但在一枕眠看来,却是能够真正为灭境带来和平的救赎大道。
如今,似乎整个灭境,都将走上一条与他所想殊异之路,听闻同修所言,一枕眠当即迈步离开了院子。
他要去问一问,问一问三天以及三界者,此事之真伪。
然而,当一枕眠甫才迈步走出禅院,迎面,只见一面相温润柔和的佛者,身旁跟着一举手投足皆见帝王之威的紫袍青年。
“众天好友,你来了。”一枕眠看清来人,心中恍惚一阵,足下稍顿,看着来人,随即一礼。
众天到来,他便无需再去,同时也就意味着,倘若他说服不了众天,便也就阻止不了此事的发生。
“好友。”众天看着一枕眠,心中一叹。
看到一枕眠的动作,作为一枕眠相知相交多年的好友,他又岂不是一枕眠心中所念所想。
本来他在得知了一页书和槐生皇矣的计划时,也是有所迟疑的,但最终还是被一页书和槐生皇矣所说服。
经历过儒邪之战的漫长,众天心内也再清楚不过,若将邪灵划分,其中不乏身怀佛性,能够被佛法度化的邪灵。但更多的,邪性却是根深蒂固,邪灵之称中的邪字,便是指邪灵天生而来的邪性。
久远之前,佛业双身的那一句“佛自业障”,固然不乏轻蔑佛法的意味,但同样又何尝不是道出了邪灵的本质。
佛自业障,实质上,邪灵才是真正意义上自业障之中所诞生。
与其任由邪灵为祸灭境,倒不如真就像梵天所言一般,清理個干干净净。
槐生皇矣自然不知道众天的想法,但他却看出了众天的为难。
众天和一枕眠为好友,如今却有了不同的目标,这令众天如何能够不为难。
不过,槐生皇矣之所以主动请缨而来,也正是为了处理众天的为难。
“大师便是一枕眠?”
“大师不敢当。”一枕眠看向槐生皇矣,他从未见过槐生皇矣,但却听过先前三界者以及三天,对于槐生皇矣之盛赞,腹中首被擒,整个灭境也确实需要牢记其情,多番结合之下,一枕眠自然也认出了槐生皇矣的身份。
“靖武王唤贫僧之名便是。”
“心怀苍生,有功黎庶,功德无量,大师又何必自谦。”
对于一枕眠,槐生皇矣不喜其作为,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善良的好人,不对,是好邪灵。
是以虽不喜,仍保有几分敬意。
不过令槐生皇矣好奇的是,原本的历史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