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固然:“小考啊,你也不能总让我干这种借花献佛的事情,上次……”
何考打断他道:“你也知道我有苦衷,不太方便公然显露修为。
但这次的事跟上次可不一样,石豪图两口子是你亲手救下的,石云路也是你亲手拿下的,主要都是你的功劳,我只是个把风帮闲的!
再说了,你是我的领导嘛……”
钱固然:“打住,少跟我扯什么领导、员工,咱俩是谁在使唤谁?”顿了顿又问道,“林前辈那边有消息吗?”
何考:“石云路找的那个马仔,戴了面具冒充他的样子跑到餐厅吃饭,人已经被林前辈拿下了。”
今天的何考有点仗势欺人啊,不仅将钱固然给摇来了,林青霜居然也在暗中帮忙,就为对付区区石云路和盛田刚,这绝对是输出过剩了。
其实一個兰九畹就足以对付石云路了,可是既想抓现行又要保证石豪图夫妇的安全,就得何考暗中策应。
但何考既不想公然暴露自己的修为手段,也不想将兰九畹牵连到后续的调查中,同时考虑到幕后还有一个能解开封禁的高手,他心里也没底,于是又摇来了老钱。
钱固然并不是从栖原赶来的,节前他恰好回螣信集团总部述职。螣信集团总部位于珠江省深湾市,离南花很近,他就提前过来了。
何考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钱固然值得信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这件事提供一个更合理的解释——还有什么人能发现石云路的问题?
按照何考说法,他感觉石云路不太对劲,似乎对自己有很大的恶意,但又不能确定此人是否有问题、有什么问题?于是便请钱固然顺道来看一眼。
钱固然来到南花,发现石云路对何考很忌惮、有非常明显戒备心,又察觉到石云路对石豪图夫妇深怀恶意,甚至暗藏杀机。
虽然就是那么一瞥之间,也令钱固然心惊不已。
石豪图夫妇在一周内请何考吃了三顿饭,每次石云路都在场作陪,最后一次就是放假的前一天,老钱有充足的时间在暗中观察。
钱固然是望气门的四阶衙役,善察“人与人”。望气术就是这么神奇,但它也并非无解,只怪石云路还不够谨慎。
望气术的这种洞察效果,通常该怎么破解呢?其实说穿了就是靠定力,能收敛神思不外散,让人察觉不出明显的情绪倾向。
对石云路而言,更聪明的办法是尽量不要与石豪图夫妇同时出现。
当然了,望气术也不是平时随便看一眼那么简单,除了要有对应的观察经验,还需要钱固然施法……谁也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在施展法术。
石云路也没想到,有个望气门的高手在暗中施法观察,而且他本人的修行也不到家,并未很好地随时收敛神思不外散,那一瞬间流露的杀意,恰好被老钱看出来了。
理论上这是个小概率事件,但它就是发生了。
钱固然不仅发现了石云路对石豪图夫妇的杀意,更重要的是,他还在其他场合,发现了石云路不小心流露出的神气法力波动。
这下问题的性质就更严重了,因为石云路的神气法力应该已被宗法堂封禁。
这时林青霜恰好也来到了珠江省,路过南花见到了钱固然与何考。钱固然便将他的发现说了出来,引起了林青霜的重视与警惕。
林青霜不是何考请来的,是她自己来的。
惠明石家在这一带也有药田,由于地理环境的差异,这里生长的很多灵药都是岐黄灵苑中没有的,如今已被宗法堂接管。
林青霜趁节假日带着两名弟子来长见识,她知道何考正在南花,想顺道把何考也捎上。前段时间她给弟子现场讲解各种灵药知识,何考都跟着旁听了,这回也不能落下功课。
结果在南花听说了这回事,林青霜也不着急去看药田了……
盛田刚就是被林青霜带走的,蒙芽和黄泗当时也在那辆面包车上,黄泗还是司机呢,现场观摩了师父的神通手段。
钱固然这边拿下了石云路,开车下了高速一路进了南花市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换了辆车。何考则独自离开,抹去了自己参与行动的痕迹。
就算他真是某位长老的秘传弟子,身为秘传就要有秘传的觉悟,别人私下猜出来是另一回事,但他自己不适合公然蹦出来显露修为,否则还叫什么秘传?
所以这次的功劳还是老钱的,也包括林青霜,甚至还能算上黄泗和蒙芽。
宗法堂最多时派了五十多名术士,在南花与惠明处置石家之事,如今还剩下十几人,其中主事者是入微门执事邹添锦,最近又增派了观身门执事宫晓冬。
宫晓冬是观身门五阶祝由人,个子不高,身材清瘦,大耳垂稍有点招风耳,他出席过林青霜的收徒仪式,给何考的印象总是笑呵呵的。
邹添锦是入微门五阶量心人,身材高大魁梧,大脑门很亮,说话的嗓门也很粗,形容看上去是个红脸大汉。
这两人的分工不同,邹添锦主要负责监督惠明石家众子弟,而宫晓冬则是代表术门,负责各项资产的追夺收尾工作。
林青霜带弟子来参观药田,原本就是打算找宫晓冬打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