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侯夫人本是卫国公之女,家世显赫,身份尊崇。两家同为勋贵,世代交好,后两家长辈订下亲事,南安侯迎娶夫人进门。现今南安侯只有一位妻室,两人相敬如宾,琴瑟和鸣,虽年过四十也是恩爱。
赵鹤年随两位公子进入正院,忙有仆从前去回禀,三人站于堂上,不一会儿几个丫鬟仆从拥着一位贵妇人前来。赵鹤年朝那妇人看去,只见其衣着华贵,贵气逼人。头梳重云髻,发插飞凤钗。身穿月华裙,腰系浦珠带。但见光影闪动,又闻环佩声响。韩家二位公子忙迎上去,将妇人扶上坐榻。
那妇人坐下之后,打量了一眼赵鹤年,便开口道:“道长远来是客,还请坐下叙话”,赵鹤年拱手道:“多谢夫人”。
南安侯夫人说道:“此次听闻西经山之行十分凶险,若非道长相助,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为表诚意,略报恩情,府中愿出银万两,为道长修葺宫观。”
赵鹤年不想她如此大手笔,可惜世俗金银对自己无用,于是回道:“多谢夫人美意,只是贫道四海漂泊,并无居所,相救之事也是随手为之,夫人不必介怀。”
南安侯夫人道:“道长慈悲为怀,高风霁月,令妾身好生惭愧,只是恩情不报,让人耻笑负义,道长若有所需,但请直言,妾身定不推辞。”
赵鹤年无奈道:“贫道与韩兄一见如故,引为朋友,听闻伯父病重,特地前来看望,其他并无所求。贫道略通医术,若是夫人放心,可否容贫道诊治?”
南安侯夫人听言,泪珠儿垂下,忙用丝帕拭去,说道:“青君有道长这样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只是我家侯爷病症不同寻常,此道圣手也是难医。道长看看无妨,只是切莫胡乱出手,我家侯爷有爵位在身,若是出了差错,恐朝廷追究。”
赵鹤年见南安侯夫人神情憔悴,气虚血弱,恐是多日来的担忧所致。又听闻侯府中请过各方医道圣手诊治,想来是心中已无希望,故说此话,也是一片好心。
赵鹤年起身道:“夫人且让贫道一看侯爷病症,若无把握,贫道断然不会轻下剂方。”
南安侯夫人含泪应下,领着众人来到一间卧室。自从南安侯卧床不起,神志昏迷,日常料理十分不便,南安侯夫人便将南安侯安排此处,派人日夜照看,自己则是日日过来看望。
赵鹤年随夫人来到房中,只见一人躺在榻上,身边有两个丫鬟照看,见到众人进来,忙上前来见礼。分开众人,来到床前,只见榻上之人四旬上下,黑发墨须,面色红润,呼吸平顺,并看不出有何病症。
赵鹤年对夫人言道:“夫人可能容贫道查看侯爷身体。”
夫人点点头,一个丫鬟忙搬过一只矮凳。赵鹤年坐在凳上给南安侯诊脉,却觉其经脉强健,并不似有病之体。不觉暗道奇怪。于是便想动用法眼观望,只是旁人在侧,不便行法,于是对夫人说道:“侯爷病情诡异,此间旁人太多,夫人能否容贫道独在此间查看?”
夫人犹豫片刻,也点头同意。虽心中不信他能见成效,但韩青君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到底有一丝期许。于是唤出众人,在旁屋等候,又让仆从关闭房门,在门外侍立。
赵鹤年见众人出去,便睁开法眼,只见 其头顶滚滚白气中藏有一丝紫意,他心知这白气乃是人气,这紫气乃是禄位,若是常人并不见此气。又往身体各处观望,只见代表三魂七魄之光皆隐与体中,并不见异常。不由大感诧异,明明各处没有问题,却又寻不出差错,这却是其中最大的症结所在,常人如何能一觉睡上年余。
心中困惑不解,或许这其中缘由,那个女道会知晓,看来还得去探究清楚。赵鹤年打开房门,迈步出来,进入旁屋去见夫人。南安侯夫人见他出来,忙起身问道:“道长可看出什么?”赵鹤年摇摇头,表示没有。南安侯夫人不禁一阵失落,又掩面而泣,韩青君与韩商度忙在一旁劝慰。片刻后,南安侯夫人慢慢止住哭泣,开口说道:“有劳道长了,本不该有所期望,只是难免心生妄想。既然道长来到府中,不如多留些日子,也好与青君亲近亲近。”又转头对韩青君说道:“为娘这里不需要你陪了,你去招呼道长吧,务必多留些日子,领着道长各处看看”。
韩青君听了母亲的话,忙连声答应,不多时便带着赵鹤年辞别出来。赵鹤年一路思考,有哪种办法能做到人体无害,却又昏睡不醒的,若说旁门勾魂摄魄之法便能做到,只是今日他见南安侯三魂七魄俱在,不由满心疑惑。韩青君见赵鹤年神思不属,恐他对不能救治父亲之事自责,便出言问道:“赵兄弟在想何事?可是为方才之事烦恼?”
赵鹤年点点头说道:“正是,我观侯爷并无病症在身,怎会如此诡异?”
韩青君道:“自父亲患病以来,不仅遍寻名医,上门医治。国主也是关怀,派下御医诊断,又恐是妖邪作祟,又派了司天监道官前来,均无所获。本来请赵兄弟前来也是心存侥幸,却有劳伤神,为兄心中甚是不安”。
赵鹤年摆摆手,说道:“韩兄不必介意,我素来喜欢研究病情,疑难杂症在我眼中也如玩物一般有趣,倒是乐在其中。”
两人转过庭院,来到一处湖泊,上面修建者一座戏台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