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年往白蚕一指,众火鸦如得号令,纷纷展翅捉捕蚕虫。此虫身体十分灵巧,在空中纵跃上下,众火鸦随之漫天翻飞,一时竟不能捉拿。赵鹤年也不着急,又往空中停住的青蛇一点,青蛇也扭动身躯奋力往前。一时桑木林中显的十分热闹。
赵鹤年嘴角挂笑,只看这条白蚕作为。不过多久,众火鸦围追堵截,将火鸦围困在垓心。白蚕几番往外冲撞,皆被火鸦挡住,以利爪抓挠。眼见白蚕便要被擒拿,忽然白蚕白光一闪,吐出一条白蒙蒙的丝线,只一个闪动,便将一只火鸦捆住。
又一个跳跃,从火鸦围困缺口冲出。赵鹤年掣起风雷鞭,运起遁法,身化一道飞烟将白蚕拦住,挥动手中雷鞭,一道雷光迸溅,直击白蚕而去。白蚕只将身一扭,一个跳动间,便避开雷电。随即又隐蔽不见,只是此蚕伪装之法,瞒不过火鸦的金睛火眼。几只火鸦高声鸣啼,赵鹤年得了讯息,挥动风雷鞭便往一处打去,只听空中一声炸响,却不见白蚕踪迹。
赵鹤年心道:这蚕虫似乎灵智极高。他不敢弄火,不如试试烟气。他一唤众火鸦,火鸦顿时高声啼鸣,口中喷出火星浓烟,不一会儿便弥漫开来,白蚕耐受不得,便往上方冲去。火鸦在烟中飞行无碍,不过多久便占据上风,利爪如钩,爪爪往白蚕身上落去。白蚕只能连连纵跃,不停于其中躲闪避让。
只是势不可守,盈不可久。白蚕速度渐渐缓慢下来,屡屡受挫,险象环生。忽然白蚕一个跳跃,周身一阵白光闪动。便听禁制一阵轻微颤动,身形消失不见。
赵鹤年仰望天中,希望阵外二人能够建功,他低头往桑木林中看去,只见叶上青灵蚕皆蜷缩一团,忙唤火鸦将烟气吞吸入腹。随即收了火鸦,便往天中而去。
只见天中一架青丝罗网展开,有一道白色灵光在其中震荡不休,还春子与张深极力压制,罗网不住鼓荡翻滚。赵鹤年待要施展化骨青炎,又犹豫不决。此蚕灵性非常,蚕丝又富含灵气,若是材质不凡,或可作为阵图宝材,他又哪里舍得灭杀。
他忙踏步上前,手掐印诀,将全身灵气束作一团,极力压制,慢慢将千目网合拢,只是越是收缩罗网,此蚕反抗越是强烈,渐渐化为一团白色灵光。赵鹤年见状,便要将四极黑炎阵取出,防止此蚕逃脱。忽听天中一声鹰唳,其声嘹亮,惊空遏云。网中蚕虫闻听闭声,白光忽然收敛,静静卧于网中。
三人不由互视一眼,直叹不可思议。赵鹤年取出一只玉盒,将千目网与白蚕慢慢缩至巴掌大小,然后塞入玉盒之中,再用一张金符封住。他自得封妖伏魔令,参悟已久,已能参照令牌绘制符文,只是其所得功效,尚不及令牌百分之一,只是封印灵气尚可。
还春子与张深忙上前感激道:“如不是真传出手,恐不能收服此虫。只是不知此虫什么来历,竟然这般厉害”。
赵鹤年于炼器阁与丹鼎阁均有参习,所知异种蚕虫品种繁多,只是一时也拿捏不定。于是回道:“灵蚕品种不下数十种,依据其形态、大小、颜色来分,只有三种或与之相符,分别为流云蚕、玉带蚕、荧光蚕,只是流云蚕无这般大,玉带蚕背负纹路,荧光蚕又绽青光,真是奇哉怪也”。
还春子笑道:“天地万物,适地而生,或是异种,也未可知。如今忧患已去,全赖真传法力”。
赵鹤年摇头道:“若无二位相助,也没这般容易。如今此蚕擒获,不知如何处置”。
张深刚要说话,却被还春子一把拦住,说道:“此次承蒙真传相助,此蚕自然该由真传处置,不需来问我等”。
赵鹤年正需宝材炼制阵图,或许此蚕灵丝正是合用,于是也不回绝,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多谢道长了”。
还春子忙还礼道:“不敢,不敢。该是真传所得。”
赵鹤年收起玉盒说道:“既然如此,如今捉拿此蚕,二位便可安心入内采集灵丝,在下便不在此打搅二位,这便告辞了。”说完又将禁制令牌交还二人,收起金雕便往来路返回。
周深见赵鹤年走远,不由向还春子问道:“观主,那白蚕品相上佳,又已凝结灵气,足可称为灵种。若是以密法培育,又可得一蚕种,观主何不上前讨要?”
还春子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赵真传助我等擒捉此虫,该以何物为谢?如今隐患已去,不曾延误受罚已是侥幸,又何必再有非分之想?”还春子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如今与赵真传已结善缘,不去费心维持也就罢了,怎还去做此愚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