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年将法剑锻造成形,又将法剑封入鼎中温养。到了此步,他所能做的已经全部完成。
赵鹤年转头对柳道人说道:“法剑到了此步,在下已经尽力,接下来便要全靠柳兄祭炼禁制了。”
柳道人朝着两人拱手道:“在下省得,接下来便看在下了,恕在下不能相陪,如有失礼,还望海涵”。说完,手中印诀变换,双掌挥放法力。道道金光,条条彩辉,在空中组成一个个篆文,不停往鼎中涌入。
赵鹤年见到柳道人开始祭炼禁制,为避嫌隙,便告辞出来。
又过七日,周正来到静室,说是柳道人宝剑即将祭炼成功,请赵鹤年一同前去观看。赵鹤年随同周正来到炼器室,果然见到清辉满目,银光盈室。洞顶天井映射下七道星辉。
见到柳道人正在紧要关头,赵鹤年也不上前打扰,自寻了个蒲团坐下。不过大半个时辰,忽然鼎盖震动,“哗”的一声往上掀起,重重摔落在一旁。三人举目望去,一道灿灿银辉跃上鼎口,其上七颗宝珠放出赫赫白光。
柳道人见此,不由心喜,连忙发出一道冷白神光往法剑罩去,法剑轻轻抖动,发出一阵嗡嗡声响,忽然一个跳动,竟然随着照入洞中的月华往上跃去。
柳道人连忙催发神光压制,法剑发出一阵轰鸣响动,竟然摇动神光。周正、赵鹤年二人对视一眼,也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诧神色,不想此剑竟然如此通灵。连忙各施手段,联手将法剑压下。
由于此剑早已得了柳道人精血,此时法力贯通,顿时感应其中玄妙。不过多时,便示意周正、赵鹤年二人撤手。他将宝剑收入手中细观,只见此剑体长四尺,通体幽蓝如冰,遍覆银色灵纹,放出赫赫寒光。
柳道人见到此剑如此气象,不由满心欢喜。连忙朝着赵鹤年一礼,感谢道:“贫道本以为只能练就一柄法器,凭其宝材坚固,略作护持之能,不想道友神乎其技,竟然练就中品灵器,真是喜出望外,难以言说。只能留待日后,再行感激之情。”
赵鹤年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柳兄又何必如此。今番得成灵器,也是道友之幸。实在不是在下之力。”
一旁周正笑道:“赵兄不必过谦,若不是赵兄这只宝鼎,想要炼成灵器也是不能。我二人得遇赵兄,也是三生有幸。”
柳道人也笑道:“正是。日后必有报答。只是如今贫道法剑炼成,还要劳烦赵兄将周兄法剑操持。”
赵鹤年笑道:“二位客气。既然有言在先,自然善始善终。”
赵鹤年趁着炉火未退,又将炼制赤锋剑的主材赤火铜抛入鼎中。
……
谁道仙家得清闲,搬柴运火度寒炎。
不经人间岁月愁,却将平生付坎乾。
既然有了首件法剑的成功,后面自然也就轻车熟路了。赵鹤年依旧每日磨练真气,每隔三日,开炉添加辅料。如此经过三十余日祭炼,赤锋剑也同样炼制而出,却只有下品灵器品阶。饶是如此,也让周正惊喜不已。
就当二人提议帮助赵鹤年炼制寒霜剑时,赵鹤年却婉言拒绝了。柳道人见他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坚持。临去之时又提议赵鹤年随同他二人同去天风法会。
柳道人道:“赵兄,与其独自修行,不如游历四方。毕竟修行难以一蹴而就,增长些见闻也有利于磨砺心境”。
赵鹤年笑道:“柳兄所言有理,只是贫道手下尚有一些俗事,不便前往。”他所说的俗事无非是培育灵蚕,炼制阵图。若是炼制成五行阵图,到时前往道宫完成一件差事就是,何必去趟这趟浑水。
二人见他心意已决,也都不再劝说。柳道人又将密册取出,说道:“赵兄助我二人炼成两件法剑,品质却是出乎我二人意料之外,心中感激之情无法言表。为略表心意,便请道友再选一法门,万望接纳,勿要推辞。”
赵鹤年闻言,忙摆手道:“这如何使得,既然事先已经说定,又岂可额外再收宝物。不可,不可。”
周正笑道:“这也是贫道的心意。这世间行事若要长久,必要对等才是。纵然事先已有约定,但是报酬却是不及功劳。道友若是不收,又如何能让我二人心安?”
赵鹤年只是坚持不收。二人相视一眼,柳道人开口说道:“心中坦荡,朋友才能长久。心存戚戚,亲朋也要反目。今日道友若是不收此物,恐怕我二人再难登道友之门了。”
“这……”,赵鹤年听他如此说,不由心中迟疑。二人见他意动,又出言劝说。赵鹤年终是收了《雷击剑》的炼剑法门。
二人见他收下,也是松了一口气。其实也并非二人心中愧疚之类的说法,只是见到赵鹤年炼器手段高明,又有紫精铜鼎在手,估摸着他来历不凡,所以有心结交。若是换做他人,怕是恨不得多占便宜,又哪里肯自己倒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