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比斗尚余一日,众修纷纷败出,为何独独不见赵兄出来?”周正满面愁容,对柳道人问道。
柳道人安抚道:“周兄且莫忧虑,尚有一日自然分晓,依我所见,赵兄并非普通凝煞修士,其一身道气充盈,分明不下我辈,况且他若执意北去,定然不愿提前退出。左右不过一日,耐心等待即是。”
周正皱眉道:“我只怕赵兄宁愿奋力一搏,也不愿等候时机北上,如此岂不危险?”
柳道人闻言,也是默然。他虽说的轻松,但是心中也有这般忧虑,因此一时也是无言以对。他对赵鹤年感观也是极好,不仅为人谦和,更有一身高明炼器手段,正是难得的相交之人,此时不知消息,又如何不作焦虑。
……
赵鹤年见三头妖尸扑来,手持两柄法剑,向前招架。剑随心走,招随意动。剑气纵横之间,将三头妖尸利爪都削掉半截。
余泽在一旁看得心慌,他见这年轻道士手中法剑如此锋利,斩在妖尸身上直如割草收麦一般。只是先前他用锦帕收过法宝,因此对方十分谨慎,双剑时刻不离掌中,自己一时也无法下手。
他略作思索,从袖中取出一根两头圆圆中间略细的铜锤出来。他从空一抛,铜锤变作三尺来长,往赵鹤年头顶击来。
余泽暗道:既然他不敢祭出法宝,那便不妨引诱一番,若是果真不上当,也可以作为侵扰之用。
赵鹤年见铜锤击来,一抖肩膀,背后五气腾飞,将铜锤顶起数丈。手中动作不停,剑气破空刺出,白光纵横数尺,直如冷月银盘,往一头妖尸项下一旋,妖尸身首分离,只是尸身不倒,双爪兀自向前抓挠。
赵鹤年右手二指神雷射出,霹雳一声,将妖尸头颅炸成粉碎。
余泽闻雷惊起,暗中握住数枚丹丸,将铜锤往下一落,赵鹤年又将玄光冲起。余泽见势,将数枚毒丹抛出,在空炸成粉末,化成一阵乌黑烟雾,将赵鹤年团团罩住。
他正要探看结果,忽然烟中一道雷光射出,他忙闪身躲避,一雷打在左袖,将袖口炸成碎片,左肩也是焦黑一片,半身麻木,难以动弹。
余泽冷汗直流,他纵身而起,再看雾气之中宛如龙吸水,毒烟皆被一只玉杯收入其中。他见那道士冷眼看他,只觉背后寒气逼人。
他将铜铃一摇,两头妖尸齐齐扑向赵鹤年。自己则是踏烟而上,慌忙呼喊四处北冥修士。
……
履波散人正与一头妖尸纠缠,虽然他无制服妖尸手段,但是他曾得一门精妙遁术。依仗这门遁术,能身化为一道澄澈水流,立身无影,变化莫测。尤其身处水域,更能与水混合一起,让人难以寻觅。由此他也得了一个“履波散人”的名号。
此时与妖尸纠缠相斗,也是不落下风。他放出一柄六寸来长的柳叶飞刀,虽然不能奈何妖尸,也是激得妖尸怒吼连连。
那个唤作“孙正林”的修士更是轻松惬意,他头顶一只数尺方圆的玉龟甲壳,垂下道道清光,将他笼罩在内,身旁有六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明珠飞舞盘旋。妖尸被清光抵住,丝毫不能近身。
二人纵然有些手段,只是能守不能攻,又见李云声都已脱身走了,也只能无奈认输出谷去了。
天剑宗七人形势更是狼狈许多,虽然妖尸没有余泽指挥,全靠本能行动,但是此时北冥修士眼光都放在七人身上。
剑修虽然能够驾驭飞剑往来,但是此时已被重重围住,内外交攻之下,一时深陷其中,难以冲出重围。更有二人已经身死其中,另外五人也是独木难支。
其中一人对领头修士说道:“苏师兄,如今大势已去,已经无力改变,不如趁早退出,留得有用之身,将来还能一雪前耻。”
“苏师兄”看着眼前几位还在奋力拼杀的师弟,都已是神情疲惫,气力不继的模样,只得无奈回道:“哎,既然如此……”。
正当“苏师兄”要开口认输之际,只见北冥修士不断退去,几人一时压力大减,不由面面相觑,一人问道:“不知发生何事?”
“苏师兄”一剑挥退妖尸,凝神默察,只听空中似有尖啸之声传来,看那众人行去方向,正是声响传来之处。
五人此时被三头妖尸所困,法力消耗太甚,此时见谷中生变。“苏师兄”对几人说道:“诸位师弟,稍后待为兄破开一条道路,速速突出重围,前去一观究竟,若是已无希望,急急呼喊出谷,不可稍有迟缓”。几人闻言皆是回声应和。
“苏师兄”吩咐完众人,手捏剑诀,口中喝道:“剑气凌空北斗摇,长天万里霜雪毫。”眼中精光爆射,手中剑诀指出,只见空中长剑放出数丈剑光,如霜似雪,化为匹练,将三头妖尸一扫而开。
几人见此,纷纷跃光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