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启尊者对诸位尊者笑道:“这位凌空道友杀性可不是一般深重。
听闻昔年北冥洲诸国与镜华国交战,北冥邪修动用邪法,炼制僵尸,致使镜华国军士损失惨重。当时凌空道友镇守两洲关隘,听闻此事,当即大怒,持剑杀入北冥,斩杀北冥将卒不计其数。冥泉宗震怒,派遣当时冥河洞洞主逍元子前来应战。
这逍元子乃是冥泉宗不世英才,只以金丹境界位临一洞之主,境界也只差一步便入我等之境。当时他持镇洞之宝冥河血圭前来,气焰熏天。
不想与凌空道友一战,失去左臂,肉身破损,更是动摇根基,最后借助冥河血圭逃走。
后来听说逍元子突破阴神不成,身死道消,想必也与此有关。”
众人听说也是啧啧称奇,莫非真有人以杀入道么?
赵鹤年闻听歌声,也不由张目观望。只见一个道人,踏空而下,柳须飘飘,丰神俊逸。手捻一柄银丝拂尘,背负一把赤色长剑,落下空来,朝着诸位尊者打稽首道:“诸位道友有礼。”只看他谦虚有礼,进退自如,哪里有半分凶煞模样。
他身后十数个弟子也皆是背负宝剑,降下虹光,朝着诸位尊者行礼。清宁尊者夸赞几句,便着执事道人接至偏殿安置。
将凌空尊者迎至殿中,安排宴席。不过半日,又有各门各宗,小派家族前来恭贺。
天都派与玄真教、玄女真宫同属玄宗,二派也算半个东道主,较之别派更是亲厚,所以二派早早来至。
凌空尊者乃是一派宗主,又是阴神尊者,所以三派尊者出殿迎接。后面来者皆是金丹真人或是炼罡上人一流,自然不需诸位尊者劳神,自有执事道人安排妥当。
法会一连七日。
第一日,摆列香花珍馐,迎接四方来客。
第二日,大开金阁,焚香祭表,邀请诸派观礼,禀告历代祖师。
第三日,青宣尊者登坛讲法,宣讲阴神奥秘。只见:
玄音飘飘钟鼓鸣,灵雨霏霏展彩旌。
檐下童子时侧耳,坛前道长注目听。
玄花开放无根由,道果结成岂无因。
积年学道望长生,寂寞途中几人行。
青宣尊者登坛讲道,赵鹤年与二位师兄皆是手持礼器随侍左右。涵名捧一口金钟,阳平捧一只玉磬,赵鹤年捧着一柄如意。
法坛圆形模样,高有三丈,分为三层,每层台阶十二级。坛下分列席位。左侧坐着诸派来客,栖真玄女坐了首位;右侧坐着本门中人,清宁尊者坐了首位。其余各派门人与本门中人皆是依序而坐。
天都派内门弟子皆是齐聚。虽说其中大多只是凝煞、炼罡之流,但是听法闻道便如播撒种子,只要勤修苦练,灌溉养分,来日遇到合适时机自然能够开花结果。
赵鹤年也只觉师尊所言皆是杳杳缈缈,不知所云。只听得头晕眼花,昏昏欲睡,到了后来,索性也不去听,任凭大道玄音随风飘散。他只一心神魂内守,观想上中下丹田之中的三朵莲胎。倒觉神思清澈,气泰身轻。
一连三日,除了阴神尊者、金丹真人之外,不论天都派门人,或是诸派门人,皆是神思困倦,身体疲乏,以至于有些弟子竟在坛下呼呼大睡。
“当……”,只听一声金钟响亮。涵名敲响手中金钟,也宣告此次讲道圆满结束。诸位尊者皆是相视含笑,金丹真人却是余味悠长,只有那些凝煞、炼罡弟子仿如从辛劳中解脱出来。
赵鹤年从神思中惊醒,他此时却并未有丝毫倦怠之色,反而神采奕奕,浑身说不出的舒泰。他忽而一查体内,不由惊喜莫名,那三丹田之中莲胎本来只是初吐胚芽,此时竟有一寸来高,更是满面含春。
青宣尊者察觉徒弟有异,见他面上竟然凝练一层玉光,心中微讶,也不由感叹自己这徒弟天资过人。
只是略略愣神,随即对台下众人道:“诸法会要,妄执一端,鄙闻陋见,实无所取。贫道今日登坛讲法,非是道行深厚之故,只是初登门径,望能应证己身,指引后学晚辈。其中谬误之处,乃是贫道功行不足,难以识别错漏,还望诸位慎之又慎。”
坛下众人闻言,皆是执礼拜道:“尊者慈悲”。
讲法已毕,执事道人领着众人依序而退。清宁尊者邀请诸派使者再聚凌天阁,敬奉香茶,设宴款待。
三派历来有会武斗法之事,更兼此次法会隆重,诸派便有提议弟子斗法事宜。
天都派向来讲究磨砺功行。三年小比,十年大比,三十年真传会武。从来不缺斗法之事,所以对于诸派提议自然毫不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