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年那日与韩诚对敌,施展“法天象地”的神通,虽然身高不过丈余,但是却有一种“天地同力”之感,仿佛力量无穷无尽,又仿佛有颠倒乾坤的错觉。
他当时对这种感觉也十分迷恋,一招一势都是酣畅淋漓,此时见到灵王宫弟子,也是有心较量一番,试试是否真如经书中所说的那般厉害。当下应道:“道友相邀,敢不从命。”
灵王宫弟子见赵鹤年答应的十分痛快,脸上也露出笑容,也无赘话,手中掣起铁鞭,一鞭往赵鹤年当头打来。
赵鹤年见他招式去繁存简,只是招式中激荡着汹涌的法力让人不敢小觑。也忙掣出一根铁鞭,往上招架。
两根铁鞭相撞,两股劲力碰起。赵鹤年此时并未施展神通,真正感觉到他那沛不可挡的力量。仿佛洪水来时,满是窟窿的堤坝。连忙足下一点,将这股劲力往下卸去,飘身飞出十数丈开外。
灵王宫弟子“嘿嘿”一笑,足下涌出玄光,跃身而起,又是一鞭往赵鹤年打来。
赵鹤年此时知道,若是单以肉身力量相搏,绝对不是此人对手。连忙一声大喝,足下一踏,一股伟力仿佛自虚无中诞生,从足底灌注到全身。
他猛的伸展身躯,顿时全身骨骼“咔吧”作响,身量不断拔高,浑身肌肉隆起,气血滚动如潮,法力灌注充盈。被玉簪挽起的发髻顿时被劲力冲散,化作一片赤红之色,面色也变成一片淡金。他将风雷鞭架起,抵住灵王宫弟子的锟钢铁鞭,此时却显得尚有余力。
灵王宫弟子见他生出这等变化,心中也不由诧异,待到铁鞭相交,心中更是惊异。他已经觉察到对方力量已经不在他之下了。
赵鹤年见他松懈,别过他的铁鞭,一鞭往他颈项处打去。灵王宫弟子素日习练武技,此鞭哪能伤他,只是翻身后仰,便就躲过风雷鞭。
他知道有些旁门法术,可以短时间激发潜力,可是后患不小,事后宛如耗尽气血一般,非要吞服补充气血的丹药修养数月不可。而且此法还有一桩弊端,不能开口言语。若是开口言语,真气外泄,劲力顿时消散。
于是开口试探道:“在下金瑞,敢问道友高姓大名,所使是何神通,在下竟然闻所未闻。”
赵鹤年不知他此话用意,只是诸派会武,自然不肯有失风度,于是开口回道:“贫道这门神通只是从经文中偶尔所得,具体是何出处,贫道也是不甚分明。”
经书浩瀚如海,若说从中偶得神通法门本也寻常,更何况谁又能去验证属实?
金瑞听他言语,更觉心惊,知道自己猜测有误。也再无心分辨来由,手持锟钢揉身而上。
若说武技战术,自然是金瑞更胜一筹。但论起力量雄厚,此时赵鹤年却更占优势。两人鞭对鞭,噼啪连声;招对招,身影穿梭。一人白袍银甲,如天兵神将;一人红衣赤发,似魔神妖鬼。
两人一时斗的兴起,在斗武台上横冲直撞。两人皆是肉身坚固,力量庞大。遇着刀兵法术毫不避让,直将台上斗法一起搅乱。
众人也只得避开二人,好在此时台上所余之人已是不多,百丈平台倒也能展开手脚。
两人斗了半日,金瑞见赵鹤年毫无疲惫之色,心中略显焦躁。他本以为赵鹤年力量不是修行得来,只是借助神通外力,总有神通散去之时。
斗了半日却还不见他显露疲态,反倒是自己法力消耗不少,若是如此下去,自己反而先要坚持不住。
于是趁机架住赵鹤年的风雷鞭,佯装败退,翻身便走。赵鹤年正战得兴起,哪里肯放他走,连忙举步追赶。
金瑞忽然转过头来,袍袖往上一扬,一块金灿灿的四角金砖飞至空中。赵鹤年正赶至面前,金砖忽地往下一落,他连忙头颅一偏,金砖正落肩头。
赵鹤年只觉一股巨力袭来,就被砸落地面,滚了两滚,连忙翻身起来,只觉肩头一片酸麻,不由怒火中烧。
金瑞见金砖只是打了他一跌,也不由变色,忙又御使金砖击他顶门。
赵鹤年本想与他比试武技,不想他用法宝暗中伤人,他也不甘示弱,也不见他用出法宝,只是张口一吐,一口三色火焰喷将出来,火焰露空便起,迎风便涨,霎时间,火光冲天。
金瑞所持金砖虽是中品灵器,但是五行相克,赵鹤年所放之火也不是凡火,正是三昧真火。金砖落入火中,被火焰舔舐围裹,不一时便被灼烧通红,其中法纹禁制也隐隐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