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首都市中心,
,大宴会厅。
电梯刚打开, 就能
见到遍布会场的服务生——每隔四步就静静站着一位,不发一像是某种真人大小的宫言,
灯。
他脸色木然,胸口
一律别着黑白相绕的双鱼徽章,脚下似乎没有影子。
——从慧大厦一楼的保安室内,一片祥和。
泡面在小锅里慢慢泡开,球赛解说声从电视里传出来,保安托着腮趴在桌上,电视遥控器边闪着17层的监控录像画面——画面中依旧是寂静空旷的宴会厅。
摄像头没有拍出遍布会场的服务。只拍出了不和谐的雪花。
摄像头更没有拍出熙熙攘攘、从不停打开的电梯鱼贯而出的客人。
客人手中的拂尘或木剑, 客人身上奇奇怪怪的袍罗裙, 同样没被摄像头捕捉。
玄门集会,当然不会容许凡人窥视。
今夜是本阳会主持召开的预先小集会, 按照本阳会一贯的风, 邀请函上的集会内容只一行“互相交流学习”——
所以裴岑今揣着袋子炒板栗,穿着花裤衩就过来了。
“互相交流学习”, 就是“大家讨论一下近日玄门界的新闻交换消息”,四舍五入不就是集体吃瓜聊八卦嘛——
那他带了炒板栗进来吃,没毛病啊。
要不是本阳会召开的集会特别要求各门派首徒到场,不到场他就认为是这个门派不给自己面子,之后门派扯皮更麻烦——
裴岑今才懒得从家里的沙发上爬起来、放弃今晚的球赛、冰镇啤酒和刚刚送到的披萨外卖……
要不是顶着“门派首徒”的责任, 他才不想跑到这种地,应付一堆惯会装模样的苍蝇同行。
唉, 大师兄这个称号,吃力不讨好, 唯一的好处就是能欺压师弟。
……虽然这个唯一的好处在小时候就彻底消失,因为师弟他的天赋和报复心一样强……
……然而,想道,能穿着花裤衩带着炒板栗溜达到这种场合的裴师兄,没有很认真地践行“门派首徒”责任……
师父他老人家都不在乎这种东西,底下的弟子当然有样学样。
听说师父今晚八叒被抓进派出所吃盒饭了,不过当时自己有忙,只能让二师弟去……
反正二师弟很熟那套保释流程,比他熟多了。
二师弟虽然个性很有大问题,但办事是没问题的,他非常放心。
裴大师兄打了一声哈欠,跨出施过空间变换的电梯门,拎着炒板栗晃进宴会厅。
厅内非常热闹,裴岑今走进来的时候,纷扰的人声静了一瞬。
——无论是从师门的角度,是从个人的角度,这位天师都相当有。
虽然他天天被二师弟欺压,但……
玄学界内唯一能频繁与那只顶级阴煞搭档的天师,裴岑今的实力毋庸置疑。
……当然,实力再如何强横,在这种场合受到大家一致的瞩目,是因为裴岑今穿着花裤衩……
各种玄妙不凡的道袍罗裙中,就他一个黄花大裤衩。
……黄花大裤衩一路晃到了自己的位置,那里只有一张放着“罗天师”牌的木头小圆桌,很没有牌面了。
当然,鉴于他师门和本阳会的关系,能给个小破角落就算成功。
圆桌边有七个位置,只坐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紧身小礼服的漂亮女人,正对着小化妆镜努嘴涂口红。
裴岑今走过去,她正眼都没给,依旧专注涂口红。
鲜绿色的口红。
“别涂了,师妹,每次涂口红都这么久。”
裴大师兄把炒板栗往桌上一放:“话说怎么每次都涂这么重的颜色,我最近那些小姑娘,似乎流行什么蜜桃色……”
“不懂。”
六师妹潘佳“啪”一下合上小镜子,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这是时尚,师兄。”
……好吧,鲜绿色的时尚,是不懂。
裴岑今挠挠头:“今天怎么有空来了?五师弟呢?”
六师妹的冷哼声更加响亮:“帮女明星美容去了,谁管他在干嘛!”
……哦,这个话题不能提。
“那……”
“别提了师兄,最近首都豪门行情不好,我重一个就出问题一个。”
梦想是去商海里嫁总裁的六师妹明显积累了一腔怨,闻言她扳着手指开始数:
“之重的杨家大子原来脑子不好,为了那个进了疗养院的小主妹妹在商场上发疯针对大佬,结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