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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有人，连师父也对付不了？

一众弟子不敢言语，只是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莫家门乃是玄术界首屈一指的大门派，师父更是万万人敬仰的玄术大师，除了那玄术世家闻人一族他们比不得，其他地方几乎可以说是难遇敌手，从无败绩。

迄今为止，从未遇到过能让师父给出如此之高评价的高手。

……

莫行难沉着气，若非是莫不言没有施展换命术，搞不好今日他也救不了人，反而还要将自己给搭进去。

“师父，弟子知错了！”

莫不言不敢有半分的埋怨，头狠狠的磕在地板上，面色非一般的惶恐。

莫行难冷哼一声，那样子可不像是原谅了人的架势，“那你倒是起来说说，你错哪儿了？”

“我惹到了不能惹的人……”

“砰——！”

他一句话没说完，莫行难的茶杯已经砸了下来，不偏不倚，恰好砸在了莫不言的额头正中间，杯子掉下来，咔嚓一下碎成了两半。

莫不言的额头正中，一道鲜红的血注躺了下来。

“我知你玄术精进很快，有些自负算是正常，又看着你虽然蠢笨，但好歹心怀仁义，所以并未对你多做管教，现在想想，真倒是为师的错。”

“师父！不是你，都是弟子没有学好……”莫不言是从小就被莫行难收留的，莫行难的这番话，字字诛心，简直比乱棍打在他的身上还要疼。

“师父，都是弟子的错！”

莫行难摇了摇头，“为时尚且不晚，我现在再不管教你，只怕你惹日后惹下更加滔天的错。你刚才虽说了错处，但并不知错在何处，为师来告诉你。”

“你最大的错处，一是自恃甚高，二是不分对错。”

“你仗着自己学会了几分玄术的本事，便谁都不放在眼里，做事我行我素，求到门上来的人你却不通知，居然自作主张替人换命，这是一错！”

“做这一行，更要明是非辨黑白，何况是像换命这样逆天的术法，你尚未了解真相，不知来龙去脉，就敢插手旁人因果，此为二错！”

“我并不怨你得罪人，只怕你的无知害了你，害了整个师门。”

“现在你再来告诉我，你可知错？”

随着莫行难最后一句话落下，地上的跪着的人，泪水早已填满了脸颊，莫不言抬手抹了一把泪，“弟子知错！”

大错特错，他现在恨不得打死自己。

如果因为他的原因，让师门承受本不应该承受的灾祸，那岂是他死就能够谢罪的？！

“弟子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仗着自己的本事，没查清因果就妄断是非施法救人，反而惹祸上身，累己及人！”

“师父，师父……都是我的错，如果真被那高人找上门来，我就承认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得，与莫家门无关，我绝对不会让师父跟师兄弟因为我受累！”

莫不言头紧紧地扣在地上，他不怕自己会怎样，他只怕师门因为他的原因，遭受无妄之灾。

莫行难叹了口气，“你先起来。”

“师父……别赶我走，求您了。”莫不言抬头，一双澄澈的眼睛，此刻早已眼含热泪。

他从记事起就已经跟在师父身边了，如果从此以后都是他一个人的生活，他根本就无法想象……知道如今，他终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莫行难给老大使了个眼色，老大立马明白过来，起身将莫不言扶了起来。

“没说要赶你走，瞅你那德行。”莫行难抬手将所有人都招呼了起来，“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那头发的主人背后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察觉到了，无论他是否会来找麻烦，你都要主动了却这段因果，你可明白？”

莫行难说给莫不言听，莫不言虽然脑子单纯了些，但也明白师父说的，应该是要他主动找到那人，补偿自己的错误。

他郑重地点头。

“这是应该的，师父说过，修行之人心底不能沾染污秽，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弥补自己的错误，我愿意去。”

莫行难松了口气，他这个徒弟虽然蠢了些，但是个好心眼儿的……但也不算太笨。

莫行难点了点头，由衷地感到了欣慰，他平日里对这些小东西就是太过放任了，才会让他们野蛮生长。

今日这一顿教训，是该有的惩处，也是杀鸡儆猴，他们必须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修行一道，不是他们可以随意对待的东西。

而且，从那个人对莫不言施加的反噬之力上，他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杀意，那绝对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起码，以那个人的能力，完全可以让莫不言反噬后完全失去修行的能力。

但并没有。

因而，他更愿意让莫不言亲自前往请罪，主动化解这一段错误。

“可是师父，那我该怎么样，才能找到那个人？”

“从你身上残留的力量推测行踪，那个人大概在东北方向的海市，你顺着找过去，应该会找到要找的人。”

“弟子记住了。”

“……”

……

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