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朱崇微笑道:“所以,我们才说,是宗室?是勋贵?是诸侯?又或者,是那两位,他们想要对我们动手么?除开他们,就安平州的那些泥腿子,他们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摆摆手,朱崇笑道:“不可能,断然不可能!”
朱崇向白长空伸出了手:“我做主,可以给白家在安平州一块膏腴之地。今日朝堂上,白大人一个示意,就有这么多门人弟子踊跃而出,白大人可谓是,深得我教之精髓。”
白长空看着朱崇的手,他知道,这是朱崇给出来的善意。
今天他的门人弟子在大朝会上的表现,让朱崇认定,自己有资格,从教放在表面上的招牌,成为教核心的圈内人了。
六圣十九贤六十三达!
他白长空,终于有资格踏入这个教的核心圈了么?
快哉!
白长空伸出手,握住了朱崇的手:“原来如此,理所应当。我要,国子监山长的正职。”
一直以来,白长空都挂着国子监副山长的头衔。
这个副字,白长空早就想挪走了。
朱崇紧了紧白长空的手,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不是很好办,但是,应该可以试试。”
两人用力握了握手,然后同时松开。
白长空望着朱崇,他当然知道朱崇所谓的不是很好办是什么意思。
偌大的大胤,偌大的朝堂,各部衙门,各处坊市,从军队到民政,从行政到钱粮,要说有哪些地方是教的官儿们无法伸手的。
一个是太史台,那是太史令鲁步崖的世袭地盘。
史官,这不是好招惹的,人家自成一系,虽然教将史也编入了教体系中,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史家就是史家,他们和其他学派绝无任何瓜葛。
想要插手,你就准备着遗臭万年吧,所以起码现阶段的教,还没那个底气插手太史台。
一个就是国子监。
国子监这衙门,收天下俊才而教之,是为国纳贤的机构。
按理,国子监天经地义是教的地盘,但是大胤国子监现任的山长,是个没人招惹得起的怪胎、异类。
那老家伙人不在镐京,四处云游已经近十载,白长空也硬生生被按在副山长的位置上近十年。
想到那有点可怕的老家伙,朱崇也觉得有点牙痛。
实在是不好办,但是白长空既然提出了诉求,朱崇也有心将白长空真正接纳进教的小圈子正如他所言,今天的大朝会上,白长空已经展示了足够的力量。
在朝堂的基层官员这一块,白长空有着可怕的话语权。
教君子们,是讲道理的,白长空你门徒众多、党羽无数,你就有资格成为切蛋糕的人。
白长空入伙的第一个要求,教,得努力帮他实现才对。
朱崇心里有点恼火。
白长空的这个愿望,施行起来,会很扎手。
而白长空之所以有机会,在他面前提出这个愿望,毫无疑问是因为,在大朝会上,朱崇要求白长空不要狙击卢仚,让卢仚顺利的得封天阳公。
而朱崇之所以要欠下白长空这个人情,毫无疑问是因为,天子用安平州的事情,威胁朱崇等教官员,抵对卢仚封爵天阳公。
所以,关键就在这里。
朱崇之后,之所以要帮白长空努力争取国子监山长的正职,全都是因为卢仚啊!
相比起来,平息安平州的事情,反而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这个卢仚啊。”朱崇背着手,看着大厅内十几名已经完全成了自己人的紫袍重臣:“诸公,这个卢仚啊嘿,嘿嘿。”
一众重臣纷纷琢磨过味道来。
嗯,没错,这个卢仚,现在是天子推出来的,和他们这些教君子捣乱的小混蛋。
否则的话,以天子和太后的秉性,什么安平州之类的,这些地方上的政务,直接交给衮衮诸公处置就行了么。
甚至是,平日里一直蹲在九曲苑遛狗的天子,根本没机会知道安平州这个名字。
如果不是因为要给卢仚封爵,如果不是唯恐满朝臣子反对,天子会用安平州这件事情,和诸多大臣打擂台么?
可见,罪魁祸首,就是卢仚了。
本来可以岁月静好,悠悠闲闲的在幕后处理妥当的事情,却非要被弄到朝堂上,让满朝武都知晓,让天下人都知道,让那些宗室、勋贵、诸侯,也都一个个关注到了这件事情。
这种亏心事被放在了聚光灯下的滋味,很不好。
如果不是卢仚,能有这事?
“此子,当铲除了他。”
大司寇公羊旭捧着茶杯,慢悠悠的说道:“得让天子清醒清醒,不是随便推个狗腿子出来,就能肆意妄为的。”
“十六岁的公?简直荒唐,简直滑稽,历朝历代,哪有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