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张不明来历,但是专门克制各种声音的奇异符箓,果然正是她的克星。
九莲宝舟内,一道人影冲天而起。一声低沉的咆哮声响起,那人影轰出一拳,命中了那张符箓。符箓上的血色纹路荡起激烈的血光,一声声躁动不安的咆哮声随着血光的闪烁不断的飘向四面八方。
这厮的这一拳威能绝大,符箓被轰得飞起数百里,对琴娘子的禁锢骤然被打散。
树皮符箓宛如活物,悬浮在离地数百里的高空盘旋哀鸣,不敢再落下分毫。它不断洒下一丝丝幽光,宛如一根根触手,遥遥锁定了琴娘子,但是并不敢再靠近她。
一拳将这诡异符箓轰飞的人影站在了琴娘子身前,回头很是温柔的笑着:“琴娘子,有本座在,你只管放心,没人能够伤你分毫。”
卢仚定睛看去,这轰出了让他都感到莫名心惊一拳的人影,赫然是一套高有两丈许的铠甲——嗯,只是一套通体漆黑,边缘隐隐有一丝丝暗金色浮荡,表面雕刻了无数神鬼花纹的甲胄。
甲胄中空荡荡的,充斥着一缕缕黯淡的幽光,并无实在的肉身存在。
卢仚不由得摇头,这九莲盟中,是什么妖魔鬼怪都蹦出来了。
只不过,这套甲胄,看上去端的威武、神异,造型也是颇为符合卢仚的审美,而且其威能强横如斯……“真正是和小僧有缘啊!”卢仚忍不住自言自语,眸子里的佛光,颇有点饥肠辘辘、绿油油的意思。
那甲胄状的奇异存在,被卢仚的目光弄得颇有些不自在,居然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他很快醒悟到自己的‘弱势’和不对劲。他低沉的咆哮了一声,上前了一步,朝着卢仚狠狠‘一瞪眼’,面甲下,两团幽光升腾,一股逼人的沙场煞气冲天而起。
只是,还不等他说点什么,三十三年蝉已经一声狂笑:“道友,干得漂亮……伱我联手,将这群妖魔鬼怪全部拾掇了,吾定有重酬。”
三十三年蝉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卢仚绑在自己的战车上,随着他的狂笑声,他背后一支巨大的膜翅骤然化为一轮满月般凌厉刀轮,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朝着那套甲胄当头斩下。
膜翅所化刀轮落下之时,铠甲身边虚空剧烈震荡,他和九莲宝舟,和这一方天地的联系被暴力截断。一切因果彻底断绝,一切牵扯彻底磨灭,前因不复,后果不存。天地之间,好似一切都变得混沌空濛,只剩下了这一架铠甲,以及那一轮当头斩落的刀轮。
卢仚不由得叹为观止,这三十三年蝉,想不到还走的是近身厮杀的体修路子?
不过,以他如此庞大的体型来看,走体修路子,也是……
嗯?
卢仚正在感慨的时候,三十三年蝉斩落的那一轮膜翅刀光中,又有大片的雷霆升腾,有艳红色的业火缭绕。纯阳至刚、刚猛霸道的雷霆,和焚烧罪愆、焚毁万物的业火混在一起,完美融合,居然演变成了一种全新的,让人望而生畏的奇异能量。
在这紫色雷光和红色业火凝成的奇异能量核心处,居然更有一缕漆黑色,森严严苛,不容违逆的佛法道韵悠然流转。
这一轮刀光,不再是刀光模样,而是化为了一方印玺,一根厚重的权杖,好似集中了一方天地所有的权,所有的力,所有的意志,不容违逆的朝着那甲胄碾压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巨响,这一击命中了铠甲。
铠甲通体爆发出紫幽幽的寒光,他极其缓慢的举起双手,好艰难的挡在了自己的头顶。
巨响声中,紫色雷霆缠绕在甲胄身上,业火顺着他的甲胄缝隙疯狂的侵蚀,那黑黝黝的佛法道韵疯狂碾压拉扯着这甲胄自带的道韵灵机,好似暴力的拆除机,要将他彻底的碾碎,撕扯成无数的碎片。
甲胄发出不堪重负的低沉咆哮,他身体骤然向下一沉,体内幽幽光芒一阵紊乱,他嘶声吼道:“助我……这厮
,不可力敌!”
话音未落,甲胄体内道韵已经被三十三年蝉暴力轰碎。
一声闷响,甲胄各件组建轰然四散,带着一道道刺眼的寒光飞散老远。尤其是两条护臂上,出现了极深的,几乎将其一分两段的裂痕,其中不断有粘稠的,好似血浆一般的紫色光雾喷溅出来。
只是一击,这套刚刚还威势绝伦的甲胄,就被三十三年蝉重创。
卢仚看得眉飞色舞,欣然道:“道友如此神威,想来定然能够平安渡劫……此间事情,和小僧并无关系,诸位好生过招,小僧去庇护自家弟子门人去了。”
卢仚狂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之色。
九莲宝舟上,一众奇异生灵对他的离开丝毫不顾——三十三年蝉威势如此惊人,九莲宝舟上的这些家伙,也不愿意在这要命的关头,再凭空招惹强敌。
三十三年蝉愤然咆哮,不断开出各种条件挽留卢仚。
但是卢仚可懒得听这厮的鬼话,几步之间,就已经横跨神胤皇朝的领地,来到了东方佛国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