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怎么了?”
“哦,没有,”祝驰舟说谎也像林纨一样自然了,“昨天下午我看他好像有点感冒。”
“难怪,”周与昂回忆道,“昨天晚上十一点多,我们在会议室预演,他忽然很急促地呼吸了几下,我看他有点发抖,赶紧去扶他,结果他反应很大地把我推开了。”
祝驰舟皱眉:“推开了?”他发病的时候不是很希望被人触碰吗?
“对,然后他说让我们等他一会儿,就一个人出去了。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他回来之后看起来一切正常,只是头发有点湿,”周与昂推测,“估计是感冒引起了哮喘吧。”
祝驰舟诧异:“他还有哮喘?”
“我猜的,不然他喘什么?”周与昂认为自己的推测很有道理,“我女朋友也有哮喘,就是呼吸不过来那种样子我觉得很像,发作的时候赶紧喷药就好了。”
渴肤症发作时也会喘不过气,祝驰舟见过几次,确实跟哮喘有些像。
但林纨的病远比哮喘复杂。
他出去那半个小时,应该是去附近的酒店了。—
到了上午九点四十分,离投决会正式开始还有二十分钟,周与昂和同事们都要提前到会议室做准备,祝驰舟也被叫上一起。
离开工位时,他朝林纨办公室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猛地停下来。
“昂哥,”祝驰舟慢慢把手里的东西放回桌上,眼睛盯着林纨说:“你们先过去,我等一下就来。”
周与昂正火急火燎地往前走,说了声“好”,没注意祝驰舟脸色突然变得很凝重。总监办公室。
林纨坐在办公桌前,胳膊肘撑在桌面上,拳头抵着额,努力地控制自己过快的呼吸。
【情况很不好。】
【我可能撑不住了。】
他昨天晚上回家太晚,洗完澡倒头就睡,今天早上起床准备泡冰水的时候,才发现冰箱里的冰块已经用完。
昨晚十一点半到现在十个小时,按照以往的经验,还有三四个小时才到冰水浴效用时间的临界点。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会在离开会还有二十分钟的紧要关头突然发病,现在根本来不及再去一趟酒店。
林纨做好了所有准备,每一个关键环节都仔细核对过,没想到临近开会,自己的身体却发生状况。
他是会议主持,也是投资部的主心骨,所有人都可以请假缺席,唯独他不能。
这个时候再痛苦也只能咬牙坚持。
“林总!”
祝驰舟突然推门进来,没等他回应,直接就大步走到他的身侧。
林纨听到祝驰舟的声音时浑身肌肉都绷紧了,是害怕被洞穿弱点,也害怕自己克制不住病态的渴求。
祝驰舟在他左手边站了几秒钟,然后俯下身,在他面前摊开手里的项目投资建议书,说:“林总,这个地方我看不太懂,请你帮我讲一讲。”
这男生好莽撞,猛然间靠得太近,手臂几乎贴到林纨脸上。
林纨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没有发现祝驰舟声音里的紧张,也完全看不进去纸上写了什么内容。
浑身的血液都在冒着泡地朝祝驰舟热烘烘的身体奔腾,只能勉强聚焦视线,分辨出来祝驰舟翻到的这一页是管理团队简介。
这有什么看不懂的?
林纨没力气说话,连控制呼吸的力气也快没有了,因为祝驰舟凑得那么近,说话时的热气就扫在他的耳畔。
男生身上好闻的味道灌入他鼻腔,林纨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迫不及待地感受只属于祝驰舟的气息。
【我现在也看不懂。】
【我现在只想抱住你。】
【我要……我要控制不住了……】
林纨把撑在额头的左手放下来,按着椅子稳住身体,微微侧身向祝驰舟靠拢,努力去看纸面上的字。他声音有些颤,但语调还算平稳:“哪里有问题?”
祝驰舟把书挪到林纨正前方,一只手翻着书页,另一只手揽住林纨的肩膀,没规没矩地将林总监往他怀里带:“就是,第二段第一句话,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林纨低头去看,可是一个字也入不了他的眼,满页的字只是在纠缠。祝驰舟的声音就在他头顶,祝驰舟的大手用力地抓着他右边肩头,几乎把他按入怀中。
他的整个左肩左背都感觉着祝驰舟的胸肌和腹肌,肌肉的触感是那么明显。
结实、温暖、充满力量,还有对方胸腔中砰砰跳动的心脏,每一下都好像砸在林纨的背上。
林纨拼命克制自己,也没能控制住过快的呼吸频率和颤抖的身体。
他心如擂鼓,不由自主地贴近祝驰舟、贪婪地索取祝驰舟的体温。祝驰舟的味道和身体让林纨舒服得手脚发软,他几乎能感受到自己的焦躁不安在祝驰舟的怀抱中逐渐消散。
他不知道祝驰舟有没有察觉他的异常,但是他发现祝驰舟的心跳似乎也有点太快。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静了一会儿,祝驰舟解释似的问林纨:“我这样,你是不是能看得清楚些?”
林纨一直在调整自己, 没有回答祝驰舟的问题。祝驰舟很有耐心地等他,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