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知道的,这种突然的变故对薇乐的影响有多大,我们甚至没法在短期内找到合适的代工厂。”
维拉说及这件事,脸上神色依然紧绷,可想而知当时有多么操心煎熬。
作为企业管理,姜钰琪深深理解其中的困难,关键就算找到代工厂,甲方也不一定会买账,因为合同上可能写的一清二楚,必须是薇乐原厂出品。
“所以当时尽管知道北部危险,作为薇乐的当家人我也必须走着一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黑帮在我们厂里肆意妄为。”
姜钰琪点点头表示赞成,她没有说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但想到后来能闹到几乎涉及生命安全,想来那些人的行径已经令人发指。
“他们在厂区内甚至骚扰女工,一名刚满二十岁的年轻女工,夜里在厂区被人生生拖走,找到时已经是浑身伤痕奄奄一息。”
如果刚才姜钰琪只是不适,现在内心的愤怒已经被点燃!
这简直是禽兽的行径,哪怕那些人只勒索都不算什么,但是竟然威胁到员工的生命安全,她真的很难想象,这种事会发生在一向标榜人权和自由的西半球!
“如果是你,能对这些事坐视不理吗?”
维拉目光严峻看向姜钰琪,“我想,也决不能够吧!”
“当然!”
姜钰琪毫不犹豫应声,如果当时她在薇乐,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和维拉一起过去!
维拉眼底划过一抹欣慰,接着说下去,“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愿意服软,那一次我也和贺凌做了充足的准备才动身的。”
“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到了北部,只知道在睡梦中,几仓库的军火库被我们洗劫一空!”
维拉说着脸上浮现一抹自得,想来那一次确实让她觉得十分快意,但姜钰琪却隐隐担心,快意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危险重重。
“他们立刻从厂区撤走了那些无赖,也找了当地颇有名望的名流来说和,”维拉神色微沉,“就在我们以为事情可以终结的时候,百密一疏被他们摆了一道。”
“在我准备回L市的路上,他们伏击了我的车,把我带回了他们的基地,那一次算是我为数不多的一次失算。”
姜钰琪深深为她捏了把汗,甚至不敢发问,静静等她说下去。
“贺凌他们为了我的安全着想,起初准备和谈,却也遭到了报复,威廉的后背至今都看得见一个弹孔的旧伤,就是那一次被袭击留下的。”
短短几句话,姜钰琪已经能试想到当时形势有多严峻。
“但我今天并不是要跟你说,那一次有多恐怖,而是想告诉你另一件事——”
维拉眸光微转,“当时薇乐也和现在差不多,因为我生死不明而起了内讧,有人预料薇乐可能就此陨落,偷偷带人离开甚至偷走了一些绝密的新季设计稿。”
姜钰琪恨恨咬牙,这恐怕就是大企业不能避免的事情,总有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在危机时刻趁火打劫。
“但是有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大局,镇住了薇乐那帮牛鬼蛇神!”
维拉没有说是谁,但姜钰琪已经猜到了。
“当时沈鹿辛带着亚洲的团队过来,在薇乐总部一呆就是一个多月,这期间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把一众员工和股东都整治地服服帖帖,没有再出现一起事变。”
“我被那些黑帮囚禁了快两个月,最后还是贺凌和威廉抓住了一次机会,孤身冒死闯进基地把我救出来。”
维拉惨笑两声,“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惨,简直就像一只皮包骨的流浪狗!”
姜钰琪有些心悸,当时的维拉应该也年过五十,竟然还扛住了那样的虐待!
而更令她震惊的则是沈鹿辛,竟然会在危急关头坐镇薇乐,一想起他那冷漠的眸光神色,姜钰琪实在不敢相信他会是主动受命的那个人!
“后来呢?你回到薇乐之后,他就离开了?”
维拉点点头,“不但离开了,甚至没等我向他表达谢意,匆匆在医院见了我一面之后,就飞回R国去了。”
姜钰琪怔住。
这些事从维拉口中说出来,那必然是没有半点水分的,可如果真的是这样,沈鹿辛这一次为什么一定要把事做绝?
“你想不通吧?”维拉眉头微蹙,“我也想不通,尤其是今天看到他的辞呈,我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姜钰琪默然不语在,在心中默默复盘了整件事,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如果他不是我想象的那种人,”姜钰琪眸光落在一旁,“那就是对我本人有什么不满?”
可是,自己和他根本没有交集,难道只是单纯因为觉得自己能力不足,就像小学生一样和自己斗气吗?
就算是默默都不一定会这样幼稚!
“不,”维拉同样摇了摇头,“沈鹿辛绝不是那种幼稚的男人,你如果与他共事过就会了解,他虽然性格有些阴郁但还是有自己的原则。”
“贺凌一向对他有防备,但是那一次的事情之后,他也挑不出沈鹿辛的岔子。”
姜钰琪不由得苦笑,“怎么可能会有共事的机会,他已经把后路都斩断了。”
维拉笑了笑,在她肩头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