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性的出租?自己的房子倒要自己出钱来租下,真是荒唐。”
艾伯特继续说到:“是的,这不等于转移了房子的所有权,但是你们拥有绝对的使用权。事实上,现在不少南方绅士去北方投资,他们由于限定继承的问题,无法出售祖产来筹集资金,所以他们想到了这种方法。一般会签订这样的出租合同,租户一次性支付不低于房产价值的租金,获得永久的使用权。”
班纳特先生:“这倒是一种新奇的说法。”
玛丽:“如果是这样,并且要求那位表哥绝对不能反悔,我倒也能接受。”
太太:“可是,我们哪有多余的钱来租房子,老爷,你休想减少姑娘们的嫁妆。”
玛丽:“妈妈,资金的问题您不用担心,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位表哥,他是否愿意?”
班纳特先生:“虽然这位表侄要继承朗博恩的产业,他的这桩罪过怎么洗也洗不清。
不过至少他在信里提及,愿意弥补我和他父亲造成的两家之间的裂痕,他为侵犯了各位小姐的利益而深感不安,他极愿给她们一切可能的补偿。
并且他还在信中提及,他目前正在一位凯瑟琳·德·包尔公爵夫人的教区担任教士,住在肯特郡的汉斯福村。”
玛丽:“如若他在肯特郡的教区任职,那么他势必无法经常住在朗博恩。就算他继承了这栋房子,十有八九也是空置或者出租,所以我们还是极有可能说服他的。”
班纳特先生先生:“没错,是的,所以班纳特太太,您可千万别一开始就得罪了那位先生,否则我们的租房合同恐怕很难签订。”
听到这里,太太的怒气减少了些:“他讲到女儿们的那几句话,倒还说得不错,要是他真打算设法补偿,我倒不反对。”
简:“不知道他口中的补偿,是否和我们所想的是一个意思。虽然这是他的一片好意,这很难得。”
玛丽:确实不是一个意思,不过这一点,还是等那位表哥自己来说明吧。
丽萃:“我看他是个古怪人,他的文笔似乎有些浮夸,而且他对那位凯瑟琳夫人有些出奇的尊敬。克雷尔先生,她就是您提及的达西先生的公爵遗孀姨母对吗?我想,一个郡里,同样姓名的公爵夫人并不多。”
艾伯特:“我想是的。”
班纳特先生:“这倒有趣,人们之间总有些弯弯绕绕的连结。我们先认识了达西先生,又要认识了他姨母教区的教士,这位教士还是我们的亲戚,艾伯特也认识达西先生。我不得不说,我们和这一家子有些微妙的缘分。”
班纳特太太嚷嚷:“和那位达西先生扯上关系的人,果然都十分讨人厌。”
艾伯特:躺枪了,幸好他们只是说过几次话,并不算特别熟悉。
玛丽偷偷在桌子下面捏捏他的手以示安慰,艾伯特反手抓住她的手握住不放。
两人在下面你来我往,瞬间将班纳特太太的话抛之脑后了。
柯林斯先生在下午四点准时到达,全家都非常客气的接待了他。
他确实是位高高胖胖的青年,白净的面庞上带着两团红色的血气,整个人气派端庄而堂皇,又很拘泥于礼节。
刚坐下就开始恭维这屋子里的一切以及班纳特太太。
“太太,您真是好福气,养了这么多美貌的女儿。我早就听人说过,但是今日一见,才知道她们的美貌远远超过她们的名声。相信小姐们一定会结下美满良缘。”
他说这些奉承话,大家真不爱听,只是班纳特太太,没有哪句恭维的话听不下去。
“噢,先生,这一点再正确不过了。事实上,玛丽已经获得了一桩再好不过的亲事,相信她的姐妹们,也会嫁入不错的人家。”
然后柯林斯先生就顺理成章的得知了克雷尔先生的身份,他亲切的称呼克雷尔先生为表妹婿,但是对待他又诚惶诚恐,让人看的极为别扭。
玛丽不想让艾伯特再被他纠缠,出声解救:“柯林斯先生,您在教区当教士,奉行英国教会的一切仪节,还好心好意的给居民行洗礼,主持婚礼和丧礼,想必是一位极富有责任心与仁慈的人。”
柯林斯先生十分得意于此,但是他尽力露出谦和的笑,然后对着玛丽说到:“我不敢抬高自己,但是作为教士来说,我确实有责任尽我力之所及,使每家每户得以敦穆亲谊,促进友好。凯瑟琳夫人也正是看中了我这一点,才对我宠礼有加,恩惠并施。”
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地夸耀他的恩主夫人,以及罗辛斯庄园的一切。
诸如那位夫人的德行如何亲切谦和,他多么的蒙受其垂爱,曾经两次被邀请去庄园里吃饭、打夸锤,她的女儿可爱透顶,将会继承一笔相当可观的财产。
他说话的语言艺术与肢体艺术可以并驾齐驱,倾情投入,唾沫四溅。
众人完全插不上嘴,这倒是一桩好处。
因为他们已经发现他是一个极其自大又谦卑的人,并不十分想同他说太多话。
班纳特太太却并不想听他不相干的讲述,打断到:“我相信您是一位好心肠的先生,我也希望能如你的金口,否则这些事,对我的女儿们来说,实在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