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的淡然。
老夫还不至于和小辈比撒娇。——夏目漱石我差不多玩够了,准确来说,是差不多到快被国木田先生或福泽先生抓包的时候了,人要学会见好就收。
“我帮你倒点蜂蜜水喝。”我收回手,想起正事,“关于今天发生在餐厅的那桩案子,我发现了一些疑点。”
“巧克力……”江户川乱步声音哼哼。“嗯?”我疑惑,“你终于反应过来被我用一颗巧克力放倒了?”
“巧克力的香味。”他半眯半睁着眼,翠绿色眼眸如林中湖泊,“栗子的手。”
“因为我之前把巧克力藏在手心。”我摊开左手,“还好没被体温捂化,不然你嘴巴会吃得黏黏乎乎全是巧克力浆。”
江户川乱步嗅了嗅,确定是他一直若隐若现闻到的香味——在笨蛋挠他下巴、戳他脸颊、捏他耳垂的时候,萦绕在他鼻尖的巧克力的甜味。
在醉醺醺晕乎乎的感官里,整个世界都在威士忌的烈度中旋转。滴酒不沾的人想象不了三种酒混在一起的威力,那是堪比深水炸.弹的辣口。
唯有巧克力的甜聊以慰藉。
江户川乱步呼出一口气,呼吸中浅浅的酒气消散在空气里。
马上,马上就好了,只差一点点他天才的大脑就能将清醒与理智重新夺回来,摆脱晕眩的困恼。
在此之前……
“再让我闻一会儿。”
江户川乱步咕哝着,下巴搁在面前摊开的掌心上。
好舒服。
第32章 玄学VS推理的第三十二天
“你知道错了吗?”
“我知道错了。”
“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我不该引诱乱步先生工作时间喝酒,不该放肆嘲笑他一颗倒,不该猫塑,不该乱薅侦探社的猫,不该拍下胜利的合影设置成屏保,不该和太宰先生同流合污,我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这是我用左手一笔一划写出的检讨,请过目。”我低下头,将手中的纸笔高高举过头顶,“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国木田独步接过检讨的手一顿,他盯着纸上歪歪扭扭空口白话的检讨,不禁回忆起自己当数学教师的青葱时光。
“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学生!”
我不服气,我怎么可能是最差的一届?再怎么样都有太宰先生帮我垫底!
Mybestfriend!现在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为我分担火力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我顶着太宰治仿佛被背叛的眼神,将他推入火场。
原谅我吧挚友,回头请你吃青花鱼十八吃,肉都给你。
我逃出国木田先生的攻击范围,松了口气。
“溜了溜了。”我召唤土匪,“此地不宜久留。”
“想去哪儿?”
本次工作日酗酒事件最大的受害者站在我背后,牢牢堵住我的退路。
我鼻尖撞到他的锁骨,疼得眼泪汪汪。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捂住鼻子,瓮瓮地说,“你怎么不好好穿衣服?”
你以为是谁害的?江户川乱步将质问写在眼睛里。
酒心巧克力威力有限,微醺的红晕从他脸上褪下,雾蒙蒙的绿眸变得清醒,仿佛雨后被洗刷透亮的森林。
醉后断片失忆都是骗人的,江户川乱步精密的大脑记得每个细节,包括我对他上下其手的罪行,和他自己不争气嗅闻我掌心的失态。
他早该知道,能被贪吃笨蛋拱手相让的零食根本不是好零食,是可恶的糖衣炮.弹,甜蜜蜜的巧克力中果然是剧毒。
我:我又不知道你一颗倒。(汤姆猫叉腰.jpg)
乱步先生自诩名侦探,不该什么地方都比我们这些谦虚侦探强一些吗,我错估他的酒量是他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我拒绝背锅,勒令他:“快把衣服扣上。”
否则万一福泽先生此时走出办公室,看见他的好大儿工作时间衣冠不整与我厮混,我该向何处说理?
是他先动手的!我不过是个只剩一只手的残障人士罢了,我能做什么?
可恨这里是侦探社,倘若福泽先生帮亲不帮理,我不占优势。
我生怕自己被在军警界人脉甚广的福泽先生送进局子改造,抬手拍开江户川乱步慢吞吞对准扣孔的手,帮他把衣领扣好。
我单手操作都比他双手快,他是不是故意想拖延时间好让我被福泽先生逮个正着?
“领带给我。”我拽了拽缠绕在乱步先生小臂上的领带尾端。
不知道他怎么绕的,领带抽不下来,越拽越紧,我又只有左手能用,费劲到恨不得把右手砍了。
“你也出一只手呀。”我催促江户川乱步,要他另一只手别闲着,过来跟我打配合。
“怎么解?”他掌心向上递出一只手,坦然地把“我不会”三个字写进肢体语言。
幸好我一开始便没有指望过乱步先生,他的动手能力还不如土匪——黑鸟能用喙给樱桃梗打结,乱步先生行吗?
他只会嗷呜一口吃掉樱桃,让练习道具有来无回。
“手放在这里。”我捉住他的手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