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姜冻冬的影子。姜冻冬正从他背后探出头,圆圆的脸上横眉倒竖,谴责地瞪他,“莫亚蒂,你丫的是不是洗澡从来不搓?怎么这么多痂痂(指死皮)?”
姜冻冬的声音如同是某种魔咒,让莫亚蒂原本飘忽的精神骤然降落到身体里。
“啊……因为上次搓澡的时候发现这些皮肤角质层很恶心。”
莫亚蒂很人渣地对姜冻冬说,“我就一直没搓,想恶心一下你。“
谢谢你的用心良苦,真的有被恶心到。姜冻冬翻了个白眼,随后给他狠狠一搓。
擦好身体,姜冻冬又跟个老妈子似的监督莫亚蒂喝水吃药,再赐给他一张宝宝退烧贴。完成了这一系列的操作,莫亚蒂的状态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
就算莫亚蒂的体质素质得分是An基因等级里综合最低的,那也是An基因等级,属于他就算要作死,也多半死不了。
“你怎么发烧了?”姜冻冬坐在院子里啃桃酥,享受冬日早晨的冷风。莫亚蒂还吹不得风,只能待在纸拉门后吃面条。
“昨晚上心情不好,在院子里吹了一晚上的风。”莫亚蒂说,他慢条斯理的,连吃面条都没发出吸溜声。
“什么!心情不好?”姜冻冬大怒,“是哪个孽畜惹你了?”
莫亚蒂对姜冻冬笑了一下,他放下手里的碗筷,转过头,用左边脸颊对着姜冻冬。那上面还能见到一个浅浅的巴掌印。
“你说呢?”他温温柔柔地问。
姜冻冬的视线朝四处游移,不敢看他。
莫亚蒂向姜冻冬倾过来,脸直怼他面前。莫亚蒂太白了,不同于奚子缘泛着粉的嫩白,他是一种带着冷光的苍白,肌肤通透到能看见脆弱的青紫血管。也就是这样的肤色,最难消除磕碰的痕迹。
姜冻冬总算认命了,他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唯唯诺诺,“……我错了。”
“姜冻冬,你怎么会错呢?”莫亚蒂微笑,“你永远都不会错的。”
“也、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啦,”姜冻冬突然羞涩起来,跟个蛞蝓似的扭来扭去,“我还没有到这种程度。”
莫亚蒂沉默了一下,他抬起头,盯着姜冻冬盯了老半天。
“这么多年了,我居然还看不出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他喃喃自语。
姜冻冬的目光顿时犀利了,“袈裟?什么袈裟?你要出家??”
莫亚蒂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一把扯住姜冻冬的脸,捏得他龇牙咧嘴。
“闭嘴吧,姜冻冬,”莫亚蒂勒令道,“好歹让我有个幻想。”
“幻想啥?”姜冻冬问。
莫亚蒂没说话,只是斜眼瞥向手上的姜冻冬。
姜冻冬对上他的视线,朝他老实地眨巴眨巴了眼。而后,莫亚蒂很无语地发现他竟然读懂了姜冻冬的意思——他试图和他进行默契且智慧的眼神交流。
莫亚蒂,“……”
莫亚蒂并不想姜冻冬这个二逼有什么默契和智慧的眼神交流。但是,当莫亚蒂对上那双努力睁大的、圆乎乎的眼睛时……莫亚蒂撇过头,哼了一声。
“幻想你是根金华火腿。”他随口搪塞。
姜冻冬浑圆的眼立马变成死鱼眼,他露出一种‘果然是烧糊涂了吧,要不要还是赶快埋了烧纸钱啊?’的表情。
莫亚蒂掐着他脸颊肉的手更用力了。
在姜冻冬嗷嗷的痛呼声中,莫亚蒂心想,当然是——幻想自己这么多年来喜欢的人并没这么傻缺了!
姜冻冬捂着负伤的脸,正襟跪坐到莫亚蒂跟前。
莫亚蒂不知道姜冻冬又想搞什么幺蛾子,问他干嘛。姜冻冬也不急着答复,他向上瞅,瞅莫亚蒂的表情,见莫亚蒂心情还算不错,才焉耷耷地说,“好吧,我为我昨天打了你一个大耳刮子道歉。”
“对不起嘛,”姜冻冬说,他的眼角向下,变成无辜可怜的狗狗眼,“你别生气了。”
莫亚蒂没说话,他一手托着下巴,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脑子一片空白。他一点儿也不会处理这种情况。他似乎是习惯了弯弯绕绕,不论是对他道歉,还是道谢,亦或者直白地表达喜爱,都会令他不知所措。尤其是这个人是姜冻冬时,莫亚蒂就是被突然戳到的猫,被吓得只想要喵喵大叫。
“我也不想打你的,可你说的话实在是太气人了。”姜冻冬说着,时不时偷瞄一下莫亚蒂,“我不该打你,但你也不该这么说小缘,更不应该这么说自己。”
他开诚布公地向莫亚蒂道歉了。姜冻冬觉得也轮到莫亚蒂反思一下自己了。
可惜莫亚蒂才不会反思,更不会说什么软话。他心神回归,就用刺武装起自己,“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说,“姜冻冬,你很清楚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的那个小缘就是喜欢给人当狗,以前是那个长着金鱼脑的omega,现在是你。怎么?你很享受被他摇着尾巴乞怜?所以不允许我说一句难听的话?”
想象中姜冻冬的暴怒并没有到来,相反,他很平静,出乎莫亚蒂意料的平静。
“你也知道你说话难听啊。”他说。
莫亚蒂裹着被子,能熔断人意志的温度已经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冷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