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化生产模式。(当然这种模式也导致了社会的僵化)
如果你说这些东西不是自己选择的,因此随时可以丢弃。但问题是,她真的丢弃得了吗?就像是出生在边缘星球、过低基因等级、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他们能丢弃贫困吗?无法选择的出生注定了无法选择的困境。
第52章 谈论爱时我们究竟在谈什么(五)
出乎意料,这颗只流淌着一条河的星球有很美的夜空。
我从冷库里拿出两罐啤酒,给床上的莫亚蒂丢了一罐。船舱的顶部开启了透明模式,睡在床上就能清晰地看见头顶的星空。
莫亚蒂坐起来,他才泡完澡,身上飞天小女警的旧体恤换成了七个葫芦娃的旧体恤,依旧是我压箱底的衣服,鬼知道他怎么把这些丑东西都找出来了。“咔嗒”一声拉开环,莫亚蒂咕咚咕咚地喝,边喝边对我说,“你不是不让我喝酒的吗?”
“我哪有?”我大呼冤枉,好歹我还带他去了酒馆,“我只是不想你酗酒。”
莫亚蒂懒洋洋地侧躺在床上,手搭成个三角形,撑着脑袋。圆形的衣襟滑下来,露出大片洁白的肌肤,他抬起头,灰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落在胸前,他瞥向我,语出惊人,“姜冻冬,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像妈妈。”
我无语凝噎,“我像你保姆还差不多。”
“那你可以一边当我的保姆,一边付薪水给我吗?”莫亚蒂恬不知耻地问道。
我疑惑,“我当保姆应该是你拿钱给我才对吧?”
他点头,“按道理说确实是这样。但是,我是吃软饭的。”
“……所以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我干活,还要我倒贴钱?”
“我们资本家都这么干。”他说。
我对他能发出这样的狗叫感到匪夷所示,“你一本正经地说这种人渣话的样子,真的很欠揍。”
“噢?是吗?你想揍我?”莫亚蒂挑了挑眉,他抓住胸口的衣服,躺在床上,假模假样地呼救,“救命啊!好可怕——孤A寡O,荒郊野外,有人对我图谋不轨!”
我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我面无表情,麻木地闷着手里的啤酒,任由莫亚蒂在床上嚎来扭去,不想搭他的戏。
终于,他独角戏演腻了,他喝了口啤酒,用脚戳了戳我,“老公!你说句话啊!”
我再也没法忍了,他的一声‘老公’简直摧毁了我整个人的灵魂和68年以来积攒的功德。莫亚蒂这个贱人,真的永远都知道该怎么让我神魂撼动!
我被他雷得外焦里嫩,迅速滑跪,“我求你了,莫亚蒂,我求你收回刚刚的狗叫。我给你当保姆,我还给你发工资!”
莫亚蒂哈哈大笑起来。
和莫亚蒂口嗨比下限,我是没赢过。
两罐冰啤酒下肚,夏天的闷热都消了下去。我和莫亚蒂两个人摊开手脚,舒展身体,呈着‘大’字躺在床上,欣赏这颗小星球上的夜空。
深蓝的夜幕上,星系屏障的离子组成了一条曼妙的光带,浸染出紫色的光。玫瑰星云一朵又一朵,层层叠叠,深浅不一地团在光带前,如同凝固的烟花火焰。几颗米粒大小的星星点缀在其中。
玩笑话告一段落,莫亚蒂的笑容渐渐淡去,他侧过头,望向我。他深蓝的眼睛已经回归平静,“你会想你的父母吗?”他问我。
真是稀奇,我心想,他居然也会这么主动地找我交流。
“其实我已经想不起来他们的样子了,”我说,“六岁之后,我就没有见到过他们。”
“你对他们是什么样的情感呢?你从来都没和我说过。”莫亚蒂说,带了点儿微妙的埋怨与撒娇的语气。
我有点儿想笑,我知道他是觉得刚才在我面前掉眼泪很丢人,想在我这儿扳回一局。
他瞧出了我的忍俊不禁,小心思被戳破,他的耳朵红了,面上还保持着镇定。他哼了一声,“你不说算了!”他说着,就要翻身,对我使用背对攻击。
他这个样子,总让我联想到露出肚皮却久久没人来摸,于是翘起尾巴恨恨离开的猫咪。
“我说,我这不是在回忆吗?”我赶紧把他扒拉回来,这位祖宗脾气上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的记性又没你好,还不准我回想一下?”
莫亚蒂斜着眼睛瞅我。
我的境遇完全和莫亚蒂相反。他是精心培育的结果,而我是完全意外的产物。他的母亲选择为他留下,我的父母选择离开。
我的父母羊梧、姚中凤,一个是alpha,一个是beta。他们没有想过会生下omega性别的小孩。‘这下糟糕了啊……’我的母亲不止一次感叹,‘如果是beta和alpha的话,我们就能揣着你走了。’
但可惜,我是omega。冒险者允许带孩子随行,仅限alpha与beta。
在曾经,生育是父母和孩子的交易,一方养小,一方养老,约定俗成。成为父母和成为孩子都是一种没有余地的选择,生下就必须抚养与赡养,否则就是有罪。而现在,生育更多的是父母和社会的交易。社会为供了反悔的空间。就如我的父母所做的那样——
生下我,花最少六年的时间养育我,接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