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陈丹又在闹什么别扭?”我有气无力地问柏砚。
“不是别扭。”柏砚淡淡地纠正。
“那是什么?”
我这么问,柏砚却撇过脸,假装耳聋,逃避我的问题,一声不吭。
如果是以前,柏砚还没有顶着这头白发前,我肯定会刨根问底。我会试图介入柏砚的心里,询问他不想见到的究竟是陈丹,还是曾经的自己?
但现在,看着他满头的白发,我举棋难定,只能作罢。
“明明不论是你还是他,都能坐下来和我好好谈谈,”我慨叹道,末了,我摇摇头,不再多说,“还早呢,到时候再说吧。不聊这些了,咱们看看明天上哪儿逛逛。”
柏砚这才把脸转回来,温暖的炭火把他苍白的脸色热得泛起薄薄的红,一些橘红的光跳进他的绿眼睛里。他小心翼翼地瞄了我两眼,见我心情不错,没想找他的茬儿,他总算放松了下来。
我托着脸,看着他鬼鬼祟祟的样子很想笑。
忽然,灶台蹿出一朵火花,橙色的光吞噬了我眼前的光景。我恍惚了一下,思维不由自主地发散。
我问过柏砚无数次,为什么一定要沉迷在过去?为什么走不出那个死胡同?为什么丢失了破局的指南针,就再也无法找到?
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呢?
‘冬冬,我不能走出伤痛。走出伤痛,我就什么都没有了。’他是这么说的。
我是不是错了?
我再次惘然。
或许我不应该这么固执,固执地想要让柏砚脱离过去,想要让他走向未来,活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