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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前,我没有带上金色的贞操环,没有逃离基地逃亡至前线前,我对人生毫无想法,我没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我只想要玩乐。因此我做的所有事,都是纯粹的爱好。如果不是柏砚充当了监督者的角色,让我稀里糊涂地走上了规律的轨道,我多半会仗着自己优异的身体素质浪到飞起。

后来对生命有了明确的想法,我性格里找乐子的底色依旧没变化,我仍然热衷于做那些好玩的事。譬如玩游戏,譬如学某种乐器,包括有段时间,我的爱好就是啪啪啪,不停歇地做爱,做到我和裴可之两个人都流出鼻血,第二天一起躺在床上,他腰痛,我屁股痛。

人生的好大一部分时间,我都花费在这些没有任何现实意义和功利性目的事上。但如今回想起来,恰恰是这些柏莱定义的‘没有意义的事’,帮助我熬过一个又一个没有色彩的岁月,让我知道活着是很美好的事,不至于完全崩溃。

这么多年来,我对于爱好得出的结论是:或许生命本就需要做点儿无意义的事。这都是活下去的养料。

我把柏莱的短发向中间团吧团吧,团成小山似的莫西干头,“还是有爱好才行,绷得太紧可不好。”我说。

旁边的姚乐菜瞧见柏莱的新发型,扑哧笑出声。

“不错吧!”我得意地拿镜子给柏莱看,“像不像三角饭团?”

柏莱转转脸,多角度看自己头,发出锐评,“更像火山头。”

说罢,他伸手,随意地搅了搅头顶,黑色的碎发四处乱翘,他由三角饭团火山头变回清爽大小伙。

临走前,我还是没有抵住良心的拷问,买了堆元宝和纸币烧给达达妮老师。

不知道这些纸币上的巨大数字究竟代表了怎样的购买力,但无论如何,我衷心希望达达妮老师死后不再做一个欠债鬼。

回去的路程,我带两个小孩搭了一趟漫游飞船,悠哉悠哉地摇回去。除了有好吃的自助餐和超大的观景台,漫游飞船还会在各个星球景点停留十分钟,比速通车舒服太多。柏莱和姚乐菜两个老卷王终归适应了我这个老废物的出游方式,也不再强求,老老实实地跟着我躺平。

飞扬着尘土的平原缓缓消失在窗户上,单薄的地平线逐渐被拉远、拉远,远到化为一团灰色的星球。

“叔叔,你冷不冷?”姚乐菜拿来毯子给我披上,他显然是见我望着眩窗望了太久,以为我触景伤情。姚乐菜体贴地安慰我,“明年我们还来,叔叔。”

“那可不行,”我摇头,“达达妮老师不喜欢别人老是看她。”

“诶?”姚乐菜不解,“这样吗。”

是的,就是这样。一年一次,达达妮老师都觉得黏糊。她最怕这种断不了的关系,‘你没有自己的生活吗?只知道围着别人转?’我猜她肯定会这么说。

“没事儿,我要是死了,你们俩倒是可以一年来看我一次——不过也别常来。”我哈哈笑着调侃。

但姚乐菜和柏莱不接受这样的玩笑,他们俩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两个人同时陷入安静,我啃了半苹果,后知后觉地觉察到不对劲儿,我看看姚乐菜又看看柏莱,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突然不说话了。”

姚乐菜和柏莱对视一眼。这个时候,他们俩倒是有了那种青梅竹马该有的默契。姚乐菜凝视着我,“一想到叔叔会死,就觉得无法接受。”

我摸摸鼻子,“我要是不会死,那才无法接受呢。”

柏莱露出被我打败的神情,姚乐菜也捂着额头,无奈地叹气,“好吧、好吧,的确是叔叔会说的话。”

我没料到,时至今日,柏莱和姚乐菜仍对‘我会死’这个话题这么过敏。难道在他们心里我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之类的?我哭笑不得,可转念一想,也能理解。

我像他们那么大的时候,和他们一样,站在光源点,未来是朝四面八方倾射出的光线。无数的可能性和大把的青春岁月为我铺出世界,死亡遥遥无期。此刻,我快七十岁了,我的未来和过去都呈现在了我的脚下,属于我的路清晰可见,死亡也变成了能够看见的站台。年岁的差异注定了我和两个孩子对死亡的态度不同。

“你们俩还有一个星期的假呢,想想回家了去哪儿玩。”我转移话题,“春天来了,该踏青了。”

“要出去玩吗?”姚乐菜顺着我的意思,继续这个话题,“不能在叔叔家里住吗?”

柏莱也望向我,他也是这个意思。

“我那个院子就一个客卧,”我其实都无所谓,但我那个养老小屋住俩人高马大的alpha和beta终归是略显尴尬,我真的很担心姚乐菜和柏莱在家里打起来,那屋顶都得给我掀了,“你俩要是能睡一个屋,我是没意见的。”

柏莱点点头,“我可以和冬睡。”

我正要说行啊,姚乐菜拍桌站起,“不行!我不允许!”

再次就分房的问题,我被小菜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在我惊愕不已的注视下,姚乐菜坐下来,“我是说……呃,”姚乐菜顿了顿,“我是说,柏莱有脚臭,我昨晚闻到了,叔叔你和他睡会被熏到。”

啊这……

我又瞅向柏莱。

柏莱盯着姚乐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