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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记得?我的本事,就你全部学会了。”

我走到他身边,即将七十六岁的我在他面前,倒显得精神年轻了。“这话你可从没和我说过。”我笑着说,我还是青年时,李教官没少苛责我。别人拆弹一口气拆五十个算优秀,我拆到手指上全是血泡,还要被他吼着继续。我读书时不喜欢他,谁愿意被吼呢?后来侥幸活下来几次,我感激他。

李教官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哼笑,“你是个没心没肺的,我要是给你好脸色,你能顺着杆子爬到顶。”

我和他一起缓慢地散步,道路上白色的砂石正在阳光里徐徐生辉。秋日的午后,微风,阳光带了暖意。

“教官,你现在还好吗?”我闲聊道。

“好,好得很,”李教官回答,他偏过脸,又望向我,“我知道你这些年都遇到了什么。我一直在关注你。”

我受宠若惊,“关注我?关注我啥?”

李教官淡淡地说,“关注你各种事情,包括你收养了个孩子,那孩子是这次的首席。”

“小莱啊,他是个好孩子,”我颔首,顺带补充了一句,“我还有个孩子,叫小菜,也是优秀学员噢。”

李教官露出一个皱巴巴的笑,他牙齿掉了好几颗,“你也是个好孩子,”他说,“不可多得的好孩子。”

我盯着李教官,他眉间的川字纹淡了许多,与之一起淡去的似乎还有他曾经火爆的牛气,“教官,你人老了,果然慈祥了很多,”我感叹,“你这么煽情,我多不好意思的。”

李教官眉毛一竖,瞪了我一眼,“混账!非要骂你才舒服吗?”

我忍不住发笑。

李教官见我笑,也跟着笑。

我们走到一棵纤瘦的梧桐树下,李教官指了指树后的房子,“我现在住这儿,你以后都可以来找我。”

我说好,目送着他伛偻着背,走向门口。可走到一半,他又停下了脚步。他转回身,深深地凝视着我。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李教官对我说,“那几年……卡玛佐兹其实一直在学校选继承人。她起先只想要指挥作战系的学生。但找不到合适的,她也开始能接受爆炸系……”

他饱含愧疚,“但我觉得,你那个性格根本就不适合打打杀杀,在基地当个救援军挺好,就昧下了你,没向她推荐……是我耽误了你,孩子。如果当年你直接归于她的名下,或许后来也不会发生各种事了吧。”

我从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小插曲。但过去都过去了,再去幻想那些未曾走过的路,都没有意义。

我笑起来,和李教官挥手,“別念想这些了,教官,”我说,“我现在过得很好,一切都刚刚好。”

李教官的视线在我身上逗留了一圈,许久,他确认我说的是真心话,他才呼出口气,“是吗……”他慢慢地咧开嘴笑,细碎的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看上去充满了祥和与平静,“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告别了李教官,我心满意足地回到学区。

柏莱和姚乐菜同时发来询问我的位置的信息,我站在学区和家属院交界的竹林中,刚回复完他们,姚乐菜就冒了出来。

他穿着爆炸系的制服,衬衫的紧扣处别着优秀学员的蓝宝石领结扣,他用手挡开身前葱郁的竹丛,微笑着说,“看来这次我是第一。”

“实至名归。”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于是,我又和小菜同行。我们走在竹林间的青石板路上,路两边的竹子长势凶猛,笔直的细竿上叶片细长,有的枯黄,有的常绿,风吹来,沙沙作响,浓荫摇曳,比家属院清冷许多。

小菜忽地问我,“叔叔不再劝我歇一歇了吗?”

我看向他,那张年轻温和的面庞上依然挂着笑,可眉眼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忡忡感,小菜上次来办公室找我,说要和我谈些事。但一周的假期都要结束了,他仍守口如瓶,什么也没有向我吐露。

我猜测他应该是又陷入了自己的那套内耗纠结的逻辑里。小菜有一套不敢寻求帮助的逻辑。他担心对他人造成负担,也不愿意依赖别人解决问题。他总是先自己扛,哪怕要付出数十倍的代价,也先去顶着。除非实在没有办法了。

和这个孩子单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我和他的关系亲近不少。他更大胆了,更能轻易地对我说出,‘帮帮我,叔叔。’可姚乐菜性格里的谨慎甚微困扰着他,让他踌躇,让他不断诘问自己是否应该寻求帮助?又究竟要怎样的帮助?姚乐菜想把所有事都想通了,再来告诉我。

我真想敲一敲这个孩子的脑袋,要他明白,没什么是不能和我说的。可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再推着他向前走了,“其实我想劝你,但我知道我不能这样。”

姚乐菜歪了歪头,“为什么?”

“我劝你了,你一定会按照我说的做,”我说,“但是小菜,现在已经不再是需要我来替你做决定的时候了,你要学着独立地决定每一件事。”

姚乐菜怔住了。在他短暂的怔愣中,他眉眼的忧愁消散许多。“如果……”他愣愣地问,“叔叔,如果我做了错误的决定,捅了很大的篓子呢?”

我忍无可忍,伸出手,把他的俊脸往两边扯,扯成大饼,“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