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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控制地消失、颠沛、捡垃圾吃、四处漂泊,过极不安稳的日子,会死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里,我就迫切地想结束你的生命。”他说,“这样你就安全了。”

莫亚蒂用看白痴的模样看向姜冻冬,“你在说什么啊姜冻冬,我可没有吃过垃圾。”

这种小可怜形象,从来没在莫亚蒂身上发生过。毕竟他有无数个办法让别人给他花钱,只在于他想不想那么干而已。

下海的头两年,莫亚蒂还真兴致勃勃地扮演过称职的捞a。他做得相当好,好得一对情比金坚的aa伴侣都以为他才是真爱,想和他从此双栖双飞。

而那时莫亚蒂还年轻,精力旺盛,玩了场三人游戏后,就卷着钱,快乐走人。单是这一票,莫亚蒂就捞得盆满钵满,每天撒着币玩,奢靡地享受了小半年。

不过第三年开始,莫亚蒂就倦了。

当称职的捞a实在太累,不仅在床上做永不停歇的发动机,还得在床下充当24小时在线的情绪价值贩卖机。有时候他懒得动、懒得演、懒得搭理人,对方要么就哭哭啼啼,要么就冷战,暗示让他快点来哄。

每当进行到这种哄哄就能让金主爆大金币的关键时刻,莫亚蒂却通常不愿再消耗耐心。他会撇撇嘴,丢下一句,‘你好麻烦。’,就很没有职业信念与操守地离开。与此相对应的,他获得的自然也只有心酸的辛苦费,时常连他酗酒的爱好都无法支撑。

“在你眼里,我是过得有多惨啊,”莫亚蒂嗤笑道,对姜冻冬夸张的关心予以直白的嘲弄,“少把你泛滥的同情心散播到我身上。你现在煽情得恶心了。”

面对这么尖酸的回敬,姜冻冬平淡地点点头,“哦。”

‘不想你死在我看不见的角落’什么的——怎么会是姜冻冬会对他说的话?

莫亚蒂撇过脸,心烦意乱地想。他对他,不是一向都是放任的自由主义做派吗?这么多年以来,他理解他,接纳他,包容他,姜冻冬始终保持着尊重他的姿态,他从来都是目送他离开。

“真不像你会说出来的话……”莫亚蒂低声喃喃。

他的声音很轻,不过姜冻冬还是听到了。

“因为我没有办法再克制下去了。”姜冻冬答道。

这次房间陷入了更长时间的安静。

姜冻冬的神色如常,与他进入病房时相比,没有丝毫变化。他的眼里仍旧冷静、淡漠,毫无波澜。他望向莫亚蒂,如同一座山对人投来审视。

或许姜冻冬也很擅长逼疯别人,莫亚蒂端详着姜冻冬评估,只不过碍于他的价值观,他不愿显露出这个能力。

这么说来,能够见到姜冻冬的幽暗面,他还真是有够幸运的。莫亚蒂心想。

不明白是止痛药的药效消退了,还是说了太多话,莫亚蒂的喉咙升起强烈的灼烧感,伴随着一阵阵的酸痛。

此时,屋外的天色大亮,透进病房的光一道道地刺破最后的阴翳。莫亚蒂注意到姜冻冬头顶上一些乱翘的白发,那些细小的碎发在阳光里闪烁着,荧荧发亮。

莫亚蒂望着一小撮翘起的白发,在微风中活泼地左摇右晃,他的内心逐渐平静了下来。

缓了缓嗓子后,莫亚蒂再次挑起话头,“虽然对你描述的生活很向往,”莫亚蒂说,他重新回答了姜冻冬的问题,“很可惜的是,我现在并不想死。”

他第一次承认他如今不再那么想死,“我在好好地生活。我并不想死。”

姜冻冬没有被莫亚蒂难得诚挚的话打动,他淡淡地又问,“那你这次为什么自杀。”

莫亚蒂耸耸肩,“不是说了吗。为了吓你一跳。”

姜冻冬顿了一下,他的视线不断徘徊在莫亚蒂的脸庞上,捕捉着蛛丝马迹,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实性。最终,姜冻冬重新直视莫亚蒂的眼睛,他诚恳地和莫亚蒂说,“我还是想让你瘫痪。”

莫亚蒂根本不害怕,“这次绝对是报复了吧。”他说着,发出一连串欢快的笑音。

笑完了,莫亚蒂忽然拔掉手里的针头,他懒洋洋地滑出柔软的被窝,站到病床边儿。他的脑子还晕乎,要扶着床,才能勉强站稳。

然而,看着急需要帮助的莫亚蒂,姜冻冬极其罕见地无动于衷。他仍坐在沙发上,冷淡地任由莫亚蒂歪歪扭扭地走近他。

“好啊。”莫亚蒂边走,边笑眯眯地答应,“反正有人伺候我,我正好躺个爽。”

到了姜冻冬身边,莫亚蒂跟没站稳似的,径直摔坐到地板。姜冻冬大概知道了莫亚蒂要做什么,没有伸手扶他的企图。而莫亚蒂,也从姜冻冬的不作为里解读出他的默许。

于是,莫亚蒂坐在姜冻冬的脚边,和以往许多次,他寻求姜冻冬的关心与安慰那样,莫亚蒂轻轻地将脑袋枕在姜冻冬的大腿上。

“你好生气,”莫亚蒂说,“我第一次见你发这么大的火。”

姜冻冬冷哼了一声,似乎还没消气。

“走开。”姜冻冬用脚踢了踢莫亚蒂,想把大腿上的脑袋撇开,“你知道我还在生气,就别惹我。”姜冻冬说。

可是莫亚蒂偏偏就不让开。他伸出手,还环抱住了姜冻冬的小腿。

“我不惹你,姜冻冬,”莫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