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樾转头就走。 “我说不吃饭,没说不吃下午茶。”盛母话锋一转,打量了陈夕照一眼,“我要她做。” “妈……” “不是自告奋勇吗?给你吃就可以,给我吃就不行?就这还想入我盛家,做我翁舒窈的儿媳?” 盛知樾似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出,眼神微愣。 陈夕照本着帮人帮到底的精神,出声道:“喝茶吗?我可以。” 盛知樾低头,眉梢挑动眼含疑惑。 陈夕照腼腆笑笑:“烹茶我是会的,只是我惯喝咸口,可能不合令堂口味。” 盛知樾面色不虞:“你先过来。” 和盛母打过招呼,他领着陈夕照进了最近的健身房。 “你知不知道我妈留下来意味着什么?”男人揉了揉额角,问。 “知道,麻烦。”她答。 “知道你还答应?” “可你既想一劳永逸,为何不贯彻到底?我观令堂并非善罢甘休的人。” “……”男人拧眉,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直白的话还是古怪的说话方式。 “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拉我做戏,但却知道物有本末,事有始终的道理,你让她带着怀疑离开,这回是糊弄过去,那下回呢?我不可能随时都来帮你。” 男人的眉心肉眼可见抽搐了一下:“……我可以说我们分手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哪儿还有下次?” “……” 陈夕照反应了一会儿,从记忆深处挖出此界男女交往的习俗。 和他们大业不一样,这里人悔婚是很常见的,甚至连交往也不必以结婚为目的,盛某说的好像确实可行,她的惯用思维还是再一次搞砸了事情。 “我……我没想到,对不起。”她捻着袖口抬头,面露尴尬。 盛知樾微微叹了口气,沉吟片刻道:“她本意是刁难你,如果让她对你失望,我再顺水推舟也可行,咱们先串一下说辞,我妈等会儿一定会问你这些问题,你只要别按她喜好答……” 两人轻声沟通。 他垂头,她则凝神倾听,时不时问上一两句,很快达成一致。 出去前,盛知樾回头:“对了,你打算做什么,我可以帮着做个咖啡。” 陈夕照:“咖啡?我打算煮茶。” 盛知樾:“茶?” “嗯,令堂不是说要吃下午茶吗?” “……”盛知樾毫不掩饰自己的打量,陈夕照却坦坦荡荡,一副不明其意的神色。 良久,她隐约有点怀疑,小心翼翼开口:“是我……又说错了什么吗?” 桃腮粉红,杏眼灼灼。 “没有,”盛知樾别开眼,“茶叶茶具有要求吗?” “没有,生茶即可。” “我这里只有巍山毛尖。” “干茶?我可以亲眼看看?” “……行。” 房门打开,躲闪不及的盛母贴身倾了个趔趄,被盛知樾扶住。 “妈?” “说什么悄悄话,进去这么久,该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她很快镇定并转移话题。 “是我有些紧张,知樾就详细告诉我伯母的口味,顺带安慰了我几句,让伯母久等了。”陈夕照笑道。 翁舒窈一愣,奇怪地觑了眼盛知樾:“你还知道我什么口味?” 盛知樾硬着头皮:“妈,您先到茶室坐坐,我和夕照备好料很快过来。” 翁舒窈咳了一声转身,嘴角似翘非翘。 等她一走,盛知樾打开手里的塑料袋,狐疑道:“你确定茶里真的要放姜葱?” “若有干豆、干枣、橘皮和茱萸之类,就更好了。”陈夕照道。 “没有。”他顿了顿回道。 两人往厨房里去。 “你确定你不是在煮粥?” “吴人确实称其为茗粥。” “……话说回来,你买这么多葱姜做什么?” “下桥的时候遇上一位客姥,我看桥下风大,就全都买下让她回家了。” “……” “刀在哪儿?” “那边。”他指了指柜旁。 陈夕照以为在柜里,径直拉开柜门,入眼看见一堆瓶瓶罐罐。 “咦?这不是有橘皮吗?”她回头。 “……”他回避。
吃茶(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