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已经两年没见了,就见一面,仅此而已。”清濑不敢看对面人的眼睛,倒回床上,背对着藤原柊,“之后我们都还要忙工作,没什么时间,也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房间再次坠入寂静,清濑睁着眼,反刍着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
就因为仗着喜欢,需要的时候不放手,不需要了又把人推开,再好脾气的人也无法忍受他这样的反复无常,藤原柊就算生气了,那也是正常的。
清濑扯着被子的一角,刚盖住一半的脸,一只手却触碰到了他的肩膀,他感受到了一股力,把他掰了过来摊平到床上。
清濑微微睁大了眼,抬头望向藤原柊的眼睛。
没有戴眼镜的那双眼藏不住任何情绪,清濑读懂了,藤原柊没有生气,他在愧疚。
“当年让你回去,是我先提的。”他一手撑在清濑头旁的枕头上,另一只手轻轻触碰到脸颊,“分开后你一直没有联系我,我以为你还是在记恨我。”
他只碰了一下,就把手拿开了,“后来我联系了望月置屋,听说你代替西川成为了京舞指导,协会对你的要求很严格,望月妈妈说你过得很刻苦,几乎不跟外人联系。”
“我不敢在那时打扰你,想等你稍微空闲下来之后或许有机会,可是你再也没有了联系。”藤原柊的声音在发抖,黑暗中清濑看不清他的眼眶是否发红,只能看到双眸中涟涟的光亮变得更明显。
其实他可以对藤原柊解释,说现在他已经尽努力最快拿到成果了,已经没有人会质疑他是否能撑起旧西川流的所有京舞教学,也没有人会在背后说是他不想继承因而害死西川老师,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他获得了大众的信任,他做到了。
可他还是害怕说出口,到底在害怕什么呢,害怕再经历一遍失败,让两人重蹈覆辙吗?
“一切都过去了。”清濑也伸手去碰藤原柊的脸,“我没有记恨你,反而很感谢你,如果不是你强行让我在那时清醒过来,我不一定能这么快找到这辈子最想做的事业。”
他尝试着对藤原柊笑了笑,“我现在一切安好,可以钻研擅长的京舞,祇园的前景也不错,现在你也青山学院安定下来了吧,我们都不用去迁就谁,日子也都很安定。”
“或许这就是我们都想要的生活。”清濑收回手,“之前是我们都太着急了,忽略掉了很多事情,现在这样已经足够了。”
他始终看着藤原柊的眼睛,希望对方能够明白他说的话,藤原柊没有说话,其实他很少有哑口无言的时候,而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睡觉吧,我已经很久没那么晚睡了。”清濑再次裹着被子翻过身,紧紧闭住双眼,“你不要叫醒我啊,我会自己醒来。”
房间里还是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身旁的床凹陷了一些,藤原柊也躺回去了。
夏季的晚风吹拂着阳台上的绿植,这一晚两人都没有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到天亮才沉沉睡去,清濑成功睡到了自然醒,他没有定闹钟,藤原柊也没有叫醒他,一如往常,他是在淡淡的咖啡香气中醒来的,在这个瞬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两年前的某个稀松平常的中午,藤原柊做好了早餐,他懒懒散散地走出卧室,又故意快跑从背后去抱住藤原柊。
清濑深吸一口气,将回忆阻断,推开房门,藤原柊还是系着那条他熟悉的围裙,在岛台碾碎坚果,洒到糙米制作的饭上。
清濑望着他的背影,忍住了想冲上去抱住的肌肉记忆,转而去洗漱清醒。
坐到桌边的时候,餐食都已经端上桌了,咖啡边是刚温热好的牛奶,清濑迟疑了几秒,“我现在喝咖啡不加牛奶了。”
藤原柊微微一愣,低下头说了句“知道了”。
这句“知道了”营造了一种还有下一次机会的感觉,清濑喝了口咖啡,早起排练舞蹈的时候天天喝冰咖续命,他已经能接受这种苦涩的感觉了。
一顿早午饭吃得沉默,结束后,清濑继续清点他留在藤原柊家里的物品,除了一些易碎物带不回去,他把剩余的衣物全部打包成箱,收拾得干干净净。
邮政的工作人员在约定时段上门,藤原柊始终表现得很冷静,直到工作人员开始往门外搬包裹,他才忍不住说:“其实……你不需要一次性全都搬完。”
“没事,邮政有搬家服务,能一次性寄很多包裹。”清濑清点完所有包裹,付费,和工作人员道谢,关上门转过身,他看到藤原柊还坐在餐桌边上,双手紧握杵在眉心,像是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
“我没有和你置气。”清濑的语气很平和,“这些衣物我迟早是要带回祇园的,我下午回京都,没别的时间整理,下次来东京又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藤原柊放下双手,看了过来,“你……下午就要回京都?”
“嗯,马上就要开始准备祇园祭了。”清濑从座椅上拎起整理好的包,“今年祇园祭规模扩大了一些,要提前准备。”
他移动到玄关,藤原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前两年的祇园祭,你都没有邀请我。”
清濑的脚步稍顿,他转过身,保持着镇定,“祇园祭是开放的,大家都是想来就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