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长起来而已,过分的青涩了。
席言四处招揽人才的事情并未刻意隐瞒,席漠俞对他的掌控欲太强,他从窗台的花盆里找出一个新的摄像头,扔进了水杯里。
上次那样的警告过后,席漠俞依旧未曾收敛,只是手段更加隐蔽。
虽不插手席言的事,但时时刻刻用这种方式窥视他的生活,仿佛是一种刻意的挑衅,又或者是引诱。
大概是觉得自己受了冷落,所以特意弄出点动静,想让席言主动去找他。
席言一方面觉得对方幼稚好笑,并不想理会,另一方面,他每天忙得脚不沾地,除了工作其他的事都不想管。
席漠俞想引起他的注意,他偏不让对方如愿,他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说不。
另一边,大学生拖着步子,一脸沉重的敲响了越光家的门。
越光妈妈来开门,越光爸爸紧随其后,他抬头望了两人一眼,叹了口气,“叔叔阿姨,我尽力了,唉。”
说完,他便在心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席言临走时问了他的名字,他没问越光的事情,反而问了他的名字。
嘿嘿嘿,还问他有没有兴趣到他公司做事。
他搓了搓手,强行压下勾起的嘴角,脸上一副惨痛之色。
越光妈妈一听就急了,“怎么,他不肯来吗?”
她侧过头看了一眼屋里的越光,拿着手帕抹泪,“怎么忽然就这样了,之前不是还恩爱得很吗,瞧把小光都折磨成什么样了?”
“才不是!”大学生跟个点燃的炮仗一样,脸色急剧变化,打断她的话:“他们没有恩爱过,越光怎么配得上他!”
“你这小娃,说些什么胡话?”越光爸有些生气。
面对着两人怀疑的眼神,大学生脸色急剧变化,最后扯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总之,这事情有点复杂,越光在吗?那人给他带了几句话。”
“在、在……”越光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让他把话带给越光。
屋子里传来越光的声音,“妈妈,让他进来吧。”
这声音嘶哑至极,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清朗。
大学生走进屋子后,就看见越光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手里像抱着什么东西,被子下的身体微微颤抖。
等走近了才知道,他手里抱着的是一个透明盒子,里面是一堆照片碎片,正在那儿默默无声的哭,眼泪一串一串的留下来,打湿了半边枕头。
“你来了。”声音太喑哑,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越光根本就没动弹,跟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手里紧紧的抱着被撕成碎片的他和席言的结婚照,“他让你给我带什么话来。”
大学生嫉恨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
席言不要他了,越光只剩下这些,要是他把盒子给扔了,越光会不会绝望到活不下去?
明明他们在同一个村子长大,他长得也不差,为什么偏偏是越光那么走运,他凭什么啊!
敛下心头的恨意,他坐到床沿边,用一种悲痛中带着怜悯的声音说道:“越光,我见过他了,他让我对你说……”
他凑近了越光,眼神冰冷,“他说,他已经忘了你,他不爱你,也不想管你死活,越光……你怎么不去死呢?”
一想到他们曾经结过婚,躺在一张床上,有过这世间最亲密的举动,也曾互相说过不少爱语。
他伸出手,缓缓朝越光的脖颈伸去。
没想到越光听了他的话后竟然沉默了,也不哭了,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房间里陷入一片静寂。
“你见过他了?”
越光问道,大学生快要触摸到他脖子的手一顿,“你想说什么?”
越光翻身坐了起来,依旧抱着他的透明盒子。
“你见过他了,”他笑道,眼睛不正常的肿胀,脸颊也呈现一种脱水后的消瘦,“见过他的人都会爱上他,所以我不信你说的话。”
他目光柔和,落在怀中的盒子上。
盒中照片的碎片边缘并不规则、形状也奇异,但上面属于席言的那张脸,就算只是一只被分成两半的眼睛,依旧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那感觉既怪异又扭曲,像跌进了巨大的万花筒,让人目眩神迷。
越光拿起一张碎片,放到面前轻轻一吻,下一秒,他就被人压倒在床。
或许是被戳破了心思,又或者是越光的行为触怒了他,大学生掐着越光的脖子,表情阴狠,手下用力。
越光脸色由青变紫,全部的血液都聚集在脑袋,两只眼球突出,上面布满血丝,几乎要脱出眼眶。
他本能的去扳大学生的手,可是才一动,手里的盒子就要滑落下去,没有犹豫,他重新把盒子抱紧。
大学生红了眼,借着身体的重量,一双手死命往下压,只听得一声越光喉咙里传来“咔咔”的声音,两眼逐渐翻白,手上脱了力,盒子也掉落在一旁。
像是忽然醒悟过来,大学生松开后,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不经意间踩中了地上的东西,他摔了一跤,也让门外的人发现了不对劲。
“小光,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