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杀父弑兄之事会被天下人所知,派兵暗中铲除了这些不安定因素。
当时原主只有十四,后来的几年,他都在逃亡,直到他因为过于貌美而被注意到,被人弄晕后送到黑市当作奴隶贩卖。
当然,这是原主的有意为之。
“越小将军,这些货色怎么样?”
黑市物品繁多,珍奇、野兽、毒物,还有各地搜寻来的奴隶。
买卖奴隶并不犯法,但大多是用来干活,也有一些容貌出众的,买回去就是另一个用途了。
说话的人穿着黑袍,低下头,面容就隐没在黑暗之中,声音倒是挺年轻,就是不怎么正经。
被他称作越小将军的人挑了眉,“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就这,也值得你让我跑一趟?”
见他要走,说话人连忙拉住他手臂,“欸,既然来了,何必走得这么急,好东西都还没看到呢。”
“这些商人都是看人下菜,好货都藏着掖着,等你去问了,才会拿出来。”
越小将军踟蹰半会儿,终是没走。
“那好,我就再看看,实在不行,回去我就先收拾你一顿。”
“谁敢哄你?安心吧,摆着的自然都是些普通货色,他们的好货还从没让人失望过。”
街道两边笼子里的奴隶,一个个衣不蔽体,眼神恐惧。
一个少女不知被人摸到了哪里,声音惊恐的尖叫,被贩卖商一鞭子打在身上,皮肤上当时就浸出了血珠。
少女边躲,边用手挡住自己,但一双手怎么能盖住全身,不一会儿手臂上就多了十几道伤痕,只能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贩卖商挥舞着鞭子还要叫骂,字眼肮脏的连辞典都羞于记录。
越影顿了步,拧着眉头望向那边。
“怎么了?”同伴问。
越影摇摇头,“没什么。”
越家是簪缨世家,越影的父亲是大将军,耳濡目染之下,他也习得不错的武艺。几年前就上过战场,手上染过血,杀过敌,更惨的场景也都见过。
“走,我们去那边!”
越影被他带着走,这个摊贩的货物跟其他人差不多,只是身后放着一个铁笼子,笼子被一块大黑布罩着,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里面要么是野兽,要么是奴隶。
同伴小声跟越影介绍道:“这里的货都不错,就是老板脾气有点坏,还经常不在,今天既然他开了门,想必是有好东西。”
“喂,老板,这次又是什么货?”他喊了一声,问道。
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人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摆摆手,“没货,今天没货。”
“怎么会没货,”他蹲到摊子前,指了指老板身后黑布笼盖的笼子,“这不是货?”
老板蹲在地上,拢着袖子看了两人片刻,这才站起来朝笼子走去。
“好吧好吧,你们先看看。”顿了一下,他补充道:“这本来是我打算留着自己用的。”
“嘿,这老头,玩得还挺花。”
同伴调侃了一声,便带着越影一起走上前去。
越影问道:“里面是什么?”
“我下药迷倒的一个乞丐,是个傻子,不会说话。”
黑布被猛地拉开。
席言感受到光线,抬头往那个方向“望”去,他的眼睛还被布条蒙着,看不到笼子外的景象,但也能感觉到有人正观察自己。
“越小将军,他在看你。”同伴手肘轻轻撞了下越影的胳膊,对方却没有反应,不由疑惑地看过去,“越小将军,越影!你傻了吗?”
“嗯,什么?”越影收回视线,看了一眼同伴,便又往笼子里看去。
里面的人很显然是个男人,老板说他是乞丐,但他长得并不瘦小,甚至比一般的男人高出不少,手臂上隐约可见突起的肌肉线条。
他身上有不少污迹,像是泥土,泥土干裂后露出几块白皙皮肤,五官也比一般人更深刻,发尾蜷曲,披散在身后,盖着眼睛的那一寸宽的黑色布条更衬他的肤色。
嘴唇也很红,至少越影没见过这么红的颜色,是比他母亲的口脂还更艳丽的色彩。
无疑,这是一个过分美貌的男人,不同于女子的柔美,他美得过分尖锐。
越影微微睁大眼睛,手贴着冰冷铁杆,一种强烈的想要做些什么的欲/望升腾而起,让他想起第一次握着枪上战场时的心潮难已。
对方也在“看着”他。
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但对方抬头的姿势,给他一种两人正在对视的错觉。
老板伸手进了笼子,把奴隶眼前的布条解下。
被触碰到眼角时,男人颤动了一下睫毛,而后便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很乖巧,越影本以为对方会桀骜不驯,或者惊恐的大叫大闹,但都没有。
席言慢慢睁开眼睛,想着先适应一下光线,不然待会儿会被刺激到流泪,太狼狈了。
一睁眼,就见一只手伸进笼子,差点摸到自己的脸。
他皱了眉,往后退去,一时忘了自己的手还被铁链缚住,链子另一端吊在头顶的铁栏杆上。
铁链哗哗作响,他被扯得手腕生疼。
虽然老板还算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