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手,越影一时不察,便被揪住了手臂。
他奋力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只是做无用功后,朝面前的男人投去了愤恨的目光。
这是他离开京城后,情绪第一次如此明显的外露,也让男人知道他之前的冷静不过都是伪装。
虽然打定主意不在路上多做停留,但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不可能不关注衣食的问题。
在路过某个小镇的时候,男人决定在这里稍作休整,买些干粮再上路。
就在那里,越影听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
赵青玉在几日前大婚,那日天色很好,风也和煦,赵青玉穿着喜服骑着马,亲自从府里接走了他的王妃。
而后像个得偿所愿的毛头小子般,神采飞扬的骑着马绕城走了一圈又一圈,沿路撒了一地的喜糖。
原来他们已经成婚了。
越影端着茶杯,恍恍惚惚想到。
但是京城离这里这么远,消息传过来,不知又过了多久。
男人听着旁桌的闲话,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由挑了挑眉,看向坐在对面的越影。
他本以为对方会拍桌而起,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当他看过去时,看到的却是一个面色苍白、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的越影。
越影的目光直盯盯落在一处,瞳孔却映照不出任何东西。
仿佛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人,浑身僵硬如同雕塑,身上没有丝毫生气。
“小将军?越影?”
越影不知从哪里夺回一口气,声音嘶哑地笑了起来,而后猛地站起,朝着自己记忆中京城的方向跑去。
周围的茶客被这动作一惊,齐齐朝他看了过去。
男人环视一眼,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便让手下静悄悄跟了上去,又骑马追赶了一段时间,才终于按住飞奔中的越影。
“滚开!”
“小将军,不要让我等为难。”
见面前人不让,越影眼中闪过冷意,劈手向其中一人袭去。
对方一时躲闪不及,差点被越影击中胸膛,还好被旁边一人及时拉住,才让他免于受伤。
越影一心回到京城,行动间毫不留情,但终究敌众我寡,被人趁机逮住了一只手臂。
“小将军,越老将军教你武功不是让你对着自家兄弟动手的。”男人声音里带着冷意。
越影被人按在地上,脸贴着地面疯了一般挣扎,像条求生的搁浅的鱼。
他额角青筋鼓起,双眼刺红,怒吼道:“放开我!”
脸颊在地面的石子上刮出血痕,他艰难的转动脑袋,恨恨看着身后的人。
男人加重了手下的力度,喝问道:“你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清醒!”
越影不听,挣扎得越发起劲,几人加在一起都几乎按不住他。
“放开我!我要回京城!”
男人低声骂了一句,恼火的脸上不复之前的冷静,“回去又有什么用?”
“既然他当时能把你送走,就根本没盼过你还能回去。”
越影傻了,愣愣地看着他。
在那一刹,越影忽然觉得荒谬极了。
自己早该看清的事情,却还要别人来告诉他。
原来一切都是自欺欺人。他死抱着一样东西不肯放弃,还以为那是落水时水面的浮冰,等到一脚踏空,才发现不过是石中之火,隙中之驹。
身体忽然失去了力气,他瘫软在地上,不再反抗。
两天后,某个山谷之中。
男人看着地上的尸体,冷声道:“这已经是我们离开京城后的第四波杀手。”
他蹲下身,手指挑开尸体的衣服,在他满是血迹的胸口处摸索,手指碰到了一件硬物。
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他瞳孔微缩,不由看向一旁的越影。
越影看出他的异样,皱了皱眉,伸手夺过他手里的东西。
“皇室暗卫……”认出这东西后,越影只觉心寒。
皇室暗卫只有皇室中人才能支配,赵家人要杀他。
那日的婚礼远不止茶客口中“热闹极了”四个字可以概括。
赵青玉提出这个要求时并未想得太多。
他名为王爷,手底下私产却不多,大多数都是江映雪带来的,这些年来也都是他在打理。
自那日皇宫一别,江映雪没再见赵青玉,自己默不作声离开了王府。
跟他一起离开的,还有之前带过来的铺子,以及那些始终忠于他的店铺老板。
等到赵青玉开始准备聘礼时,才发现府中已经半空。
他几乎卖了半个王府,才凑齐几箱子宝物。
就在这时,宫里派人传令,说是赵青玉此次大婚所用一切物品都可在库房领取。
赵青玉闻言并不觉得高兴,他娶王妃,关皇宫里的人什么事?
又不是赵青言娶。
然而当他将聘礼用马车拉到席言门前时,才发现街道上已经堆满东西。
一箱又一箱,桃木的箱子红的晃人眼睛。
大太监走了过来,用他那独特的嗓音告诉赵青玉,这都是陛下体恤,怕赵青玉失了礼数慢待了王妃,所以特意让人把这些东西送来。
大太监走后,赵青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