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特意在手背的针头上停留半秒。
最后镜头又落到沈寂脸上。
“席言,我发烧了。”只说了几个字,沈寂便闭上了嘴。
眼神迷迷糊糊的,看上去不太清醒。
管家凑过来,半张脸入了镜头,“先生不用担心,只是有些低烧。”
沈寂的目光落到管家脸上,神色间不太满意。
“我知道了,好好休息。还有事?”
沈寂一顿,视线慢悠悠转了回来:“没事了,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他挂了电话,屏幕黑了下去。
席言放下手机没几分钟,电话又响了起来。
还是沈寂,他一张口就巴巴地问:“我说我发烧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你说要替我爸照顾我,他才死了两年多,你就不装了。”
“你在哪?旁边怎么有男人的声音?”
“席言,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包间里声音嘈杂,席言瞥了眼发酒疯的几人,半掩住手机话筒:“谁给你的资格质问我?”
他语气淡淡的,“沈寂,管好你自己。”
退出通话界面,席言将手机扔到一旁,任凭手机响了好几次。
回到别墅已经是十二点后。
佣人接过席言手里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
张医生给沈寂挂完水之后就回了家。
沈寂却还没睡,一个人坐在床边,抱着手不知在想什么。
席言路过他门外,敲了敲门引起他的注意:“生病了早点睡,晚上不要熬夜。”
就像个真正关心孩子的家长一样。
沈寂依旧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席言尽了提醒义务,径自回了房间。
沈寂微微侧头,几秒钟后忽然站起身,跟在了席言身后。
席言刚打开卧室的灯,身后传来一股力道,想要将他压倒。
席言稳住脚步,接住了撞向自己的人。
沈寂被他接住,几乎是急不可耐的在他身上嗅闻,像狗一样。
席言在包间里待了不短时间,又喝了酒,身上味道有些杂乱。
本想去洗澡,就遇到了这一出。
沈寂从他的脖颈旁闻到他衣服上,耸动着鼻子,深深吸着气。
他其实并不太清醒,脑子一直嗡嗡嗡的,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在闻到席言身上杂乱的味道时,心里下意识升起一丝烦躁。
今天打电话的时候,为什么席言身边会有男人的声音?
既然已经跟沈周南结婚,怎么可以在外面跟其他人瞎混?
他越想越气,手上不自觉用力,猛地张开嘴朝席言肩膀咬去。
席言伸手,用虎口卡住他牙齿,手下用力推开他的脸。
“沈寂,别发疯。”
沈寂呜呜了两声,表情有些难受。
席言动了动手指,感觉手下温度滚烫,就连呼出的气都是灼热的。
这时他才发觉沈寂烧得厉害,眼睛里带着一层水雾。
明明已经输过液了,但症状还是这么严重。
他眉梢微扬,刚想收回手,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舔舐自己的虎口。
温热的,柔软的。
席言感觉心里有些怪异,放下手,看到沈寂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舌尖。
沈寂舔了舔嘴唇,眼睛一直看着席言,眼神湿漉漉的,像条单纯的小狗。
下一刻,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彻底晕过去了。
“麻烦你护士,帮我查查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叫沈寂的病人。”
季清手里提着果篮,看着柜台后的护士小姐,礼貌笑道。
“稍等,我查一下。”
见护士低头去看电脑,季清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表情显得有些冷漠。
他不想来的,就连果篮都是路边摊随意挑的。
反正以沈寂的性子,自己不论送什么他都不会在意,最后都是进垃圾桶的下场,何必费这个心。
季清跟沈寂虽然同校,但之前并不认识。
他也不知道沈寂为何对他起了兴趣,前段时间天天给他送花,送的还都是各式各样的名贵品种。
每天大小礼物不断,手表领带一应俱全,就是从没考虑过季清是否用得上。
且季清走到哪里沈寂跟到哪里,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不仅如此,沈寂还拉他去看球赛,只喝季清给他送的水;去山路上飙车,只让季清坐他的后座;去酒吧喝酒,为了他跟其他人打架。
如果不是听到那个电话的话,季清可能还真挺感动的。
“啊,找到了,在……”
护士的声音唤回季清的思绪,他点头致谢:“麻烦了。”
他上了电梯,决定把东西放下就走。
电梯上到一半时停了下来,季清以为有人进来,往旁边让了让,自己站到了角落处。
电梯外只有一个男人,眉目疏阔,穿着白色衬衣,靠近领口的扣子解了一颗。
季清睫毛一颤,想起上次见面时对方一身板正的西装,这次倒显得更随意了些。
男人看了看显示屏上的上行键,又看向季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