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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明明只是匆匆一面,又哪里来的恨海情天,我不知道。也许你并不记得我,也许我并不了解你,但我想人这一辈子,总该为了一样东西不顾一切、彻底疯狂一次,而我只是恰好选择了爱而已。」

「沈寂会伤害你,在此之前,他已经毁了我,让我一无所有。我该为你做这最后一件事。那么你,我至高无上的你,是否可以随手实现一个绝望而虔诚的信徒的临终遗愿?记住我,不是一个在短暂的生命里狂热地爱着你的匆匆过客,而是燃尽了生命换你一瞬间悸动的璀璨烟火。」

信不长,席言即使看得再慢,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看完后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季清这人还挺文艺。

季清与沈寂在原剧情里是相爱相杀,现在则是王不见王,碰到一起总要折一个,又或者是两个一起折。

席言把信重新折好,他折得很认真,边角没有一点歪斜,然后重新放回信封里。至于季清送来的礼物,席言也打开看了,是一对黑水晶袖扣。

那是季清的全部身家。

季母死之后,季清卖掉了水果店所在的二层小楼,换来这份礼物,可惜没有亲眼看到席言戴上。

忽然,办公室的电话响起。

席言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刚刚沈寂被凶徒袭击,身上被捅了好几刀,伤得很重。至于那个凶徒,趁乱跑进了大楼,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去了。

沈寂受了重伤,席言这个做继父的为了表示关心,自然不能安然待在办公椅上。

大厅里的人乱成一团,保安正在安抚人群,一层楼一层楼搜索凶徒的下落。

现场的人反应很快,沈寂已经被紧急送去最近的医院。席言边打电话安排工作边往楼外走去,忽然间一种冥冥中的预感击中了他。

此时他距离出口不过两米,但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他“停下来”。

席言停下脚步,也就在那一瞬间,伴随着路人惊骇的大叫声,一道身影倏然从天而降,落到席言的脚边,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鲜血溅上席言的鞋面。

席言放下手机,朝地上看去。

鸭舌帽落到距离季清几米远处,而地上的季清还在挣扎。

席言想,自己也许还不是很习惯看见死亡。

季清从楼顶跳了下来,巨大的高差让他的肢体摔裂成几节,散列在地面各处,只剩一只左手尚还连接着躯干,脑袋也被水泥地拍得陷下去一半,整个人像是一团摔落的软泥……太难看了,好似人的尊严都被碾碎。

他还在挣扎着,但又没有力气挣扎,鼻尖不停溢出带着泡沫的鲜血,肺里牛喘气般发出呵呵的声响。季清艰难地转动着眼珠,眼里终于恢复一丝清明。

季清看到了席言,就在他面前。

他想转动脑袋,但颈椎早已断裂,想用手撑地支撑转头的动作,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好像它们已经不在了一样。

他只能睁着眼睛去看面前的人。

季清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但应该不算太难看吧,因为面前人并没有露出恐惧或厌恶的神情,于是他弯了弯眼睛,呈现出来的却是他的眼皮正因痛苦而颤动。

那只尚且没有脱离身体的左手,手指像一只艰难爬行的蜗牛,带着一路的血痕,慢慢来到席言的鞋尖前。

然后,用他浑身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指勾了勾席言的裤脚,留下几个残缺的血指印。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溢出的鲜血堵塞了他的喉咙。

“你想说什么?”

季清嘴里发出几声气音,听不清,但他确实在说话。席言俯下身,去看他的口型。

忽然有人挽住他的腰将他向后拉。白宣挡在了他与季清之间,一手放在他的后脑处,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紧张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不停安抚道:“席言,不要看。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他的声音颤抖着,听上去比直面血腥场面的席言更加恐慌,一心想着将席言带离这个恐怖的场景。

“没事的,不用怕,我会保护你。”像对待孩子一样,白宣以一种小心保护的姿态,揽着席言往大厅走去。

席言回头看向落在身后的季清,对方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的背影,嘴唇张合,眼角落下一滴泪来。

席言想起信件里的那句话——记住我,如一瞬的璀璨烟火。

沈寂伤得很重。季清捅他的几刀没有留情,尽往他的致命处去。不知是沈寂反应快还是运气好,捅向他心脏的两刀都刺到了肋骨上。

绕是如此,他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医院已经下了几次病危通知,席言签各种同意书也已经签到麻木,比他上一天班签的文件还多。

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沈寂被送到了特护病房。

陪着席言的还有白宣。

他似是觉得席言承受接连打击,虽然面上不显,但精神已然绷到了极点,更是一步都不肯离开。

沈寂昏迷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的一个清晨醒了过来。

席言抬脚向病房走去,白宣下意识站起,跟在他的身后。

席言顿了顿,转头看向狗皮膏药似的白宣,白宣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