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院大会草草结束,大院众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天彻底黑下去后,九十五号大院里,原本的喧嚣也渐渐沉寂了下去。
隐隐约约间,一阵阵酣畅淋漓的呼噜声,回荡在寂静的院落里。
这时,中院易中海家,原本漆黑的一片,突然被一束光点亮。
看着淅淅索索起身的易中海,一大娘疑惑地问道:“当家的,你这是咋了?”
“哦!...我去后院老太太那儿一趟,你先睡吧!”
说完,他就披衣下炕,穿上鞋,走了出去。
随着屋门被关上,一大娘伸手扯着电灯的开关绳子,轻轻一拉,屋内重又暗了下去。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进入屋内,映照在一大妈的脸上。
她双眼睁得大大的,流露出丝丝的无奈和忧虑。
最后,她只是无奈叹了一口气,便重新闭上了眼睛。
......
易中海轻手轻脚穿过二门,进入后院。
看到聋老太太屋里的灯还亮着,他不觉加快了几步。
“嘟!嘟!嘟!...”
在聋老太太的房前,他敲了几下屋门,轻轻唤了一声:“老太太!”
“进来吧!中海”
从屋内传来聋老太太略显困意的回应。
易中海推开门走进去后,看到聋老太太,正坐在炕上斜靠着炕柜。
“老太太,这么晚了,还没睡啊?”易中海略显不好意思地问道。
“哼!...人老精、鬼老灵!”聋老太太笑呵呵地调侃着说道:“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能恰会算。
我啊!...就算准了你今天晚上会过来。
这不是正等着你呢吗?”说着,她又指了指屋内桌旁的椅子,“海子,你自己坐啊!
那暖瓶里有热水。
想喝水,你也自己倒。
我老婆子就不下去招呼你了。”
“哎!哎!哎!...您不用下来了。”易中海摆着手坐到了椅子上。
聋老太太没跟易中海绕圈子。
她直接开口问道:“中海,你是因为平子来的吧?”
“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易中海搓了搓手,略显尴尬地说道:“平子这事,我实在是有点拿不定主意。
就想让您再帮着参谋参谋。”
聋老太太微微皱了皱眉,“中海,你对平子还没断了念想啊?
就他和张翠花撕吧的那股劲儿,这小子可不是个善茬啊!
你以后未必能拢得住他。”
“这...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说着,易中海脸上不觉露出一丝恼怒,“我...,我是真没想到,东旭会是这个样子。”
“东旭?...”聋老太太愣了一下,“他怎么了?”
“您没看到吗?东旭冲上去和平子撕吧的时候,可是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呃!...这...”聋老太太迟疑着说道:“他可能看到张翠花被打,就气急眼了吧!”
“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可...”易中海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伤心,“等我回去后,越琢磨,越不对劲儿。
东旭今天这么做事,说明什么啊?
说明在他的眼里,我这个师父根本就不重要。
一到关键的时候,他的眼里啊...根本就没有我。
嗨!...
白瞎我这么多年,把他当亲儿子似的,又搭钱,又搭物的...”
这番话让聋老太太愣了一下。
人家母子情深,当儿子的看到自己妈被人打了,脑袋一热,就直接冲上去了。
这不是挺正常的嘛!
怎么到了易中海这儿,就变成人家眼里没你了?
可是很快,聋老太太又明白过来。
易中海没养过儿子,他根本就不明白血脉亲情是怎么回事。
再加上,他这人表面看着豪爽大气,实际上心眼小的要命,而且掌控欲还特别强。
别人看起来很正常的事,在他这儿可能就是,过不去的槛儿。
想到这里,聋老太太开口道:“那...中海,你是怎么想的?”
“你就认准了平子,想让他给你养老了?”
“这...”易中海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就平子今晚的那个劲儿,我实在是有点不托底。
就像您刚刚说的。
平子这小子不是个善茬儿,我以后未必拢得住他。
不过...嗯!...平子毕竟岁数还小...我要是...”
“呵呵...”聋老太太笑了一下,略显调侃地道:“中海啊!...你这不就是,还没对平子死心嘛!...
不过,倒也怨不着你这么想。
以平子的条件,只要他能真心实意地给你养老,那你以后的日子,可就享福喽!”
这话可能是说中了易中海的心中所想,他立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脸希冀地问道:“老太太...那...咱还按照之前商量的往下走?”
“走呗!反正试一试,也费不了多长时间。”聋老太太无所谓地道:“平子不答应的话,你再琢磨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