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让晓娥去西单商场上班?”谭秀云吃惊地问道。
“对!...”娄震东点了点头,“市里领导可是说了...
像我们这样的人,也是可以投入到国家建设中去的。
人家还当场给我们这些参会的人,拿出了一百个工作名额。
原来开绸缎庄的老胡,不光给他那个小儿子,找了个图书管理员的工作,他自己还要去纺织厂当了个技术顾问!
我看大家的积极性,都挺高的,我也就随大流,给晓娥挑了这个工作。
对了,这个工作得去天津培训半个月。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你让她先出去躲一下?”
“躲?”谭秀云愣了一下,问道:“躲谁啊?”
“躲许家!”
娄震东原本笑容满面的脸上,突然冷了下来。
“我估计...这三两天之内,罗小芬就该找你了...”
“找我?”谭秀云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她就明白了过来,“震东,你的意思是...
罗小芬她儿子--许大茂,想要上杆子攀扯的那家,没成?”
“没成!”娄震东点了点头,略带嘲讽地道:“我也是今天才得着信!
搞了半天,许大茂根本就没见过人家。
他只是偶然间知道,有这么一个姑娘,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家里还很有背景。”
“所以...”谭秀云语气重带着一丝震惊,说道:“他们家就撇下咱家晓娥,去攀人家的高枝。
结果,现在没攀上,又回过头来再找咱家晓娥了?”
“对!...”娄震东点了点头,眼中一丝寒芒闪过,“许贵田两口子,打的就是这个如意算盘。
这几天,罗小芬要是来找你,你不要发火,更不要直接回绝她。
你就说...
咱家晓娥去天津培训了,让她们等半个月。
半个月后,再安排晓娥和她儿子--许大茂相亲。”
做了几十年的夫妻,两人之间已经差不多心心相映了。
因此,娄震东的话说到这里,罗小芬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不过,她还是略显担心地劝道:“震东,如今不比从前了。
咱们随便找个理由,把罗小芬推了就是。
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秀云,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娄震东笑了笑,宽慰道:“你不知道...
这段时间,我找人好好调查了一下这个许大茂。
结果,这一查,却把我吓了一跳。
这小子可以说是浑身都是毛病。
尤其是女人这方面,这小子玩得花着呢!
我要动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只要在背后稍微推一下...哼!...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
有五天假期!
这么多的空闲时间,王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第一天,他和刘光天一起,给改造倒座房的师傅打下手,帮着端个茶,递个水什么的,倒也不算无聊。
第二天,因为昨天是倒座房改造的最后一天,所以,这一天,他又帮着刘光天,把房子打扫了一遍。
等房子彻底凉透了,刘光天哥俩就可以正式搬进来了。
这一天的傍晚时分。
在轧钢厂工作的人下班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一个让众人惊掉下巴的消息!
许大茂因为在厂里搞破鞋,被当场抓住,已经扭送到厂保卫科,被关了起来。
不过,大家东一句、西一句的,虽说议论得津津有味,但谁也没能把事情的具体经过,给说清楚了。
甚至,有几个人道听途说了一些以讹传讹的谣言后,回来说的话,那简直都没法听。
什么...
许大茂和那女的丈夫已经排好班了。
每个礼拜,一三五归许大茂,二四六归人家,周日女的休息!
什么...
那女的家庭生活非常困难!
丈夫因为工伤,瘫痪在床!
上面有两个公婆要奉养,下面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要抚育。
许大茂见有机可趁,便以钱和粮食为诱饵,逼那女的就犯!
什么...
许大茂在轧钢厂其实有好几个情人呢!
这次,他之所以被抓住,是因为...另一个情人见到许大茂和别人幽会,气愤之下,直接去保卫科,把他给举报了。
......
这些谣言,虽然夸张,但在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却极大地丰富了,九十五号大院群众的精神生活。
这一天,尽管没有召开全院大会,但大家吃完晚饭后,却是自发地汇聚到了中院。
尤其是院里的几个大妈级人物,更是早早地就过来了。
比如前院的三大妈!
比如后院的二大妈!
又比中院的贾张氏!
......
这些人不仅是无理取闹,撒泼打滚的一把好手,更是院里议论是非、以讹传讹的专业户。
这一回,许大茂的这个瓜,算是让他们给抄上了。